程焰觉得季时屿比自己心态都好,这场景，硬是绷住了人设，什么也没解释,只是沉着脸看了眼齐磊，吐了句：“出去。”
齐磊是个拜金的,见了季时屿这种，只有赔笑的份儿,整日混的圈子也不干净,更离谱的都见过,闻言只是笑了笑,欠身点头道，“打扰了。”
人走了,季时屿和程焰大眼对小眼。
半晌,季时屿要过来搂程焰的腰,程焰躲了过去，闷声道：“别,我有心理负担。”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代入剧情了。
季时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笑骂了声,“操。”
也不知道齐磊都脑补了什么，但这复杂的三角伦理恋情，估计已经坐实了。
今晚上无功而返，因为齐磊很快就走了,老狗也没来。
小毛几个人只是打听到齐磊最近很缺钱。
但本来季时屿和程焰只是夫妻间的恶趣味，却因为齐磊意外撞见成了案子的一部分，不得不坦白。
小毛听了拍桌大笑，阳仔反应慢,不明所以，老高解释：“齐磊估计觉得这哥哥不仅男女通吃，还跟自己妹妹……”
阳仔“啊”了声，看程焰的表情，仿佛她真的干了这种事似的。
不怪齐磊误会，季时屿和程焰，气质真的像，如果要说这俩是夫妻，确实有夫妻相，要说是兄妹，也会觉得像兄妹。
程焰脸都黑了，“介绍一下，季时屿，我老公。”
她把老公两个字咬得很重。
季时屿都笑了。
一群人嘲笑程焰一天，季时屿更恶劣，时不时叫一声妹妹。
于是晚上睡的时候，他碰她一下，程焰就拂开他的手，“哥哥，不合适。”
季时屿哄了半天都没用，深切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也破罐子破摔，“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哥哥总不能打你一顿。”
程焰咬着后槽牙，“但我可以打你一顿。”
季时屿笑得浑身颤动，过去搂她的腰，“给哥哥抱一下，不然睡不着。”
程焰嗤了声，“我快揍你了。”
但嘴上这样说，倒是没动。
第二天白天先是排查了齐磊的一些的人际关系，晚上继续去蓝星蹲着，因为季时屿好用，时不时叫他过去演戏。
少爷这气质都不用装，往酒吧里一坐，就是最贵气的，齐磊对他非常感兴趣，连着几天都去。
最开始季时屿一副爱搭不理甚至有点儿嫌弃不耐烦的样子，过了两天态度才缓和了些，齐磊跟饿虎扑食一样黏上去，季时屿却突然不见了，齐磊很烦躁的时候被老高忽悠着去喝酒，醉了后被套了话，套完话去诈老狗了。
拖了五天才查清齐磊，逮到老狗，齐磊是个共犯，直接拷了带回去，程焰也跟着回了局里。
这一趟就是累人，倒没什么惊险。
而且真的找到了关键线索，剩下的就是核实确认。
季时屿在江城又待了几天，处理了些琐事，然后带喵喵去市里。
因为季时屿帮了队里一个大忙，周盛阳就借着给他们暖新房的由头，带着队里几个人去了他们在A市的家里庆祝案子初捷。
程焰本来已经拒绝了，想着季时屿不喜欢热闹，最后还是问了他一句，他却应了下来，虽然他并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亲近，但因为是她的同事，他很愿意认识。
关于她的事，只要她愿意，他都想参与和了解。
刚到市里安置好猫，程焰正好下班。
两个人一块儿去了超市买菜，人多，吃火锅方便些，程焰选了底料，然后就面无表情地往里面扔菜，季时屿专注推车，出神片刻，程焰就不见了。
转了两个货架，才看到动静。
有个中年男人领了个小孩，小孩在哭，似乎很抗拒男人，程焰正冷着脸站在对方面前，熟练地掏出警察证，“请问你跟这小孩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爸爸。”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似的，迟疑看着程焰。
程焰扭头问小男孩，“你认识他吗？”
小男孩恐惧地看着男人，男人一直在舔嘴唇，眼睛像鹰隼一样盯着小男孩。
小男孩最终缓缓点头。
程焰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视线和小男孩平齐，“阿姨是警察，你需要帮助吗？”
小男孩突然仰着脸压抑着哭起来，像是害怕。
男人一把扯住小男孩的手臂，大声怒斥程焰，“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我是他爸爸，我们不需要帮助，神经病吧！”
程焰看着小男孩右肩露出的一点新鲜的伤痕，可男人仍旧不管不顾地扯他右臂，不由皱起了眉，拦住他，“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慢慢有了围观群众，但这时候超市人不多，大家看热闹也不太敢靠太近。
有个女人拨开人群过来，粗声粗气说：“干什么呢，让你买点儿东西磨磨唧唧的，赶紧吧，快迟到了。”
说着，一边试图去抱男孩儿，一边对程焰说：“不好意思，我们着急带他去上辅导班，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呀！”
她上下打量程焰，“谁知道你这证件是不是假的，我看你才是对我孩子图谋不轨。”说着，她警惕地把孩子往自己身边拉。
可小男孩却躲了下，手往程焰这里抬了下，可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又瑟缩着蜷了回去，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程焰被直觉攥着，一把攥住女人的手，“我叫局里的人来，你先不要走，麻烦配合一下。”
女人怒骂起来，“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招你惹你了，你知道辅导老师多难约吗，耽误的都是时间，我们着急走，没空陪你闹，你再这样我才要报警了。”
男人也附和：“哪有这样的警察，莫名其妙，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