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权思妤的话,权若凝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此时她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下一瞬便蓦地晕了过去。
权思妤也并不是真想要了她的命,淡淡瞧了她一眼,对周围人道:“给她请个大夫,救得回来便救,救不回来就算了。”
说罢也没再多停留,径直出了院子。
权思妤出了院子,便第一时间到林氏的院子里去请了罪。
这件事确然是她做得冲动,若是权若凝就此出了事,她也没打算要逃避责任。
不论是前世今生,她都还没受过这等委屈,这个气若是不出,她终究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现在想想萧璿那个蠢货,再想想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权思妤并没有证据证明权若凝故意害她,因此只是如实将此事作为一个猜测告诉了林氏,就算林氏会因此而怪罪她,她也不在乎。权思妤便是这样一个人,想做的事,做便做了。
在前世,她有随心所欲的资本,到了这里,更没必要委屈着自己。
林氏原本便觉得此事有蹊跷,萧璿再如何痛恨权思妤,也不至于对她下此毒手,可一旦将此事同权若凝联系在一起,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林氏真是怎么也想不通权若凝究竟从哪对权思妤这么大的怨恨,当下气得便要让人去将所有人叫过来对质,但却被权思妤劝住了。
此事既然已有萧璿背锅,且陛下也已得知,再度闹出来并算不上什么好事,最重要的是权思妤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证实是权若凝在害她,再说她也已经给了她一顿教训,这件事只能容后再议。
林氏没有怪罪她自作主张已经很令她感激了,权思妤并没有恃宠而骄,此事之所以会发生,终究也有她自己不小心防范的缘故,经此一事,权若凝就算能活下来,权思妤也只会更加防着她,不会再让她有冲自己动手的机会。
而且权若凝险些死在她手里,以她那胆子,必然也会收敛一些。现在当务之急是权承善那边。
若权承善得知权思妤私底下对权若凝动手,必然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林氏虽说知道这只是一个猜测,可心里却越想越觉得极为窝火,她先让权思妤自行回去,而后便带着人去寻权承善算账了。
权思妤没能劝住,从林氏的院子里出来后便想着出府去权昀那儿坐坐,却没想到刚回了院子便听谷枝说萧谨言方才来过,没寻见她人,又临时有事离开,于是便留了话说晚些时候约她在曲神楼见。
权思妤没想明白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叫自己出去说,但又想到原本她也是要去找权昀的,便想着晚点顺便过去看看。
权思妤在昭嘉楼坐了一阵,又正逢今日曲神楼设宴,主楼旁的辅楼大厅正处于一片欢腾声中。权思妤没耐得住司蓉的盛请,便陪她一同过去观看。
曲神楼极少设这样大型的宴会,像今日这般整座楼的艺人表演大会更是难得一见,也不知究竟是为庆祝什么。
权思妤坐于最适宜观看的位置,瞧了半天也没等到雪刃出场,便禁不住有那么些疑惑,今日这般场合,他身为首席,难道不应该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吗?难道说是自己错过了?
那日一别后,她便再没听见过雪刃的消息。回想当日那般场景,如若不是雪刃和她一起,如今她究竟是否能完好地坐在这里都还是两说。
她始终记得那时闭眼前瞧见雪刃一手击退萧璿的一幕,醒后又听见小丫鬟们提起当日的事,听到权若凝险些死在雪刃手里,她心里还是颇有些震撼的。
权思妤怎么也没想通雪刃有什么理由想杀权若凝,以他的脾性,显然不会只是因为权若凝一两句挑衅之言便狠心下死手,具体的原因,终究还是要等再次见到雪刃问过之后才能知晓了。
还有当日他分明险些被权若凝栽赃谋害自己,事后却半点都没打算追究,也实在令权思妤有些想不明白。
权思妤也不急,雪刃这个人,越是谜团重重,她便越是感兴趣。
曲神楼的盛宴设在傍晚,这会儿还没开始多久天便黑透了,衬得整个岐湖四周都比以往更加热闹。权思妤在宴上无意间瞅见了好些熟面孔,原本并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却没想到没过一会,清嘉郡主便主动带着人朝她走过来了。
清嘉郡主用鼻孔看了权思妤一眼,哼气道:“你怎么还活着?真是命大。”
权思妤并不是很有心情理她,只淡淡笑:“托郡主的福,不仅没死,这几日身子也大好了。”
清嘉郡主神情极其不耐烦,没好气道:“谁在意你身子怎么样?本郡主只知道你身子再不好,宣谢还得三天两头地去给你送东西。”
她瞧权思妤的目光极其不善,语气听着像是怄气:“本郡主过来是专门来警告你,给本郡主离宣谢远一点。别以为你成天往东宫送东西他就会高看你一眼,别想着利用他接近太子哥哥,否则别怪本郡主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