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谨言也只是在心里默默这么想着,因为从小和萧璿一起长大,萧璿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若说脾气暴躁他也确然暴躁,说他不好惹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也确然不好惹,但璟王虽说从小便对萧璿十分骄纵,可该教导他的东西也从未落下。shā • rén放火的事萧璿做不出来,顶多只是会做点让人难堪的事,他和太子殿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子。
如若是萧砚被权若凝这么算计,就不必说权若凝此时还能不能站在他面前,就说她尸身是否完整都是个问题。
萧谨言对权若凝彻底失了耐心,只淡声道:“他若不想见你,你便躲着他些吧。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情,让陈国公府和璟王府都难堪......毕竟你也知道萧璿的性子。”
话罢他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温声道:“这兴许会让你觉得有些委屈,但你知道萧璿毕竟是我的兄长,从小到大我都奈何不得他,这次恐怕帮不了你了。”
权若凝闻言睁大眼睛,颇有些不敢相信萧谨言居然会对她说这种话,她都那么恳求他了,他也不肯帮忙?
但权若凝旋即又想到,萧璿从小到大都不把萧谨言当弟弟看,从来就没将他放在眼里过,如若不是后来随了太子殿下,萧谨言在萧璿面前恐怕连个声都不敢冒。
可权若凝这还是第一次被萧谨言拒绝,心里终究不太舒坦,心想着果然不论萧璿是否是璟王府世子,萧谨言都始终是个废物,真是半点都帮不着自己。
想到这里,她开始想念以前对自己唯命是从的萧璿了,可转念又一想到方才萧璿对自己那副失望至极又愤怒沉静的模样,心里觉得经过此事,她和萧璿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权若凝心里有些后悔,如若当初她不算计萧璿便好了......可如若不算计萧璿,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呢,陈国公府那群六亲不认的东西眼下只捧着权思妤,对她简直不能更差。
想来想去,权若凝终究是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权思妤那个灾星。她在乡下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要回来跟自己抢东西?权若凝觉得权思妤简直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但她暂时毕竟还是要仰仗萧谨言,因此不敢露出什么嫌弃的神色,只是有些委屈道:“谨言哥哥,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以后躲着他些便是了。”
嘴上虽这么说着,实则权若凝心中已经在思考如何寻一个更厉害的靠山了。萧谨言这废物终究是靠不住,她得找个机会给自己寻一门靠得住的亲事。
而此次陛下寿辰宴会和秋猎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权若凝始终记得在那夜的梦中,她身为领舞在行宫一舞倾众,成了不少京中贵公子立誓非娶不可的梦中情人。尤其是二皇子,对她极为上心。
权若凝此前见过二皇子,但对二皇子并未起什么想法,不仅是因为二皇子对娶妃之事从不上心,也有二皇子样貌不如另外几位皇子好看的缘故。
德妃娘娘家世出彩,但容貌并不出众,这一特质也遗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权若凝此前自负容貌出尘,在京中甚至都寻不出比她更貌美的,自然觉得自己配得上最好的。因此她此前其实不太能看得上二皇子。
但自从权思妤来了京城后,权若凝不管在哪方面都深受打击。她此时急需靠山,如若二皇子能对她有好感,那么攻略太子殿下无疑会轻松许多,因此权若凝也顾不得嫌弃谁了,此时若有谁能为她所用,她便知足了。
至于萧谨言这废物,她原本也没觉得能指望得上他,等此次秋猎结束,她必然要将他一脚踹了。
萧谨言在一旁瞧着前若凝的神色,便知她恐怕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但他到底懒得去猜测她在想什么。
这女人,脑子里无非就那些东西,再没别的花样了。
萧谨言觉得和她呆着十分无趣,便出言告辞。
权若凝也没拦着,假心假意地挽留了一下便让他走了。转而自己回了陈国公府。
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原本今日是想要去曲神楼艳压群芳的,却没想到不仅被萧璿那个疯子按着警告了一通,最后甚至连自己的乐师也找不到了。
权若凝极其痛恨,这若是在以前,萧璿定然会在第一时间替她处理好这些事情,她只需坐着等结果便行,可事到如今竟然连一个肯替自己出头的人都没有了,实在是令她觉得心烦意乱。
权若凝越想越觉得有些难受,但尽是片刻,她便强行压下心里那些不该存在的念头,今日这事,她必须要去找权承善给她做主。
这陈国公府内就只有权承善一个正常人,但偏偏还被林氏那泼妇管得死死的,当真是家风不正,万事全凭林氏那老女人一人说了算。权若凝真是想不通,权承善都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为何还要怕那个老妖婆?
但想归想,权若凝却知道权承善向来怕林氏,近乎都成了一种本能了,这件事她改变不了,但她却可以趁林氏不在的时候去求权承善,这样林氏总不能再为难她了。
打定主意,权若凝回了府后便打听了权承善的去向,等权承善回了府,她便立刻出去迎接,可哪知道这路上突然冒出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来!
眼前不远处的小少年不过七八岁,但一张脸长得却同权承善极其相似,尽管权若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可再见到,却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权若凝微微皱着眉,瞧见他的瞬间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权......阿誉?”
权誉眨了眨眼睛,缓步走近,将手中温氏前不久刚绣好的香囊递到权若凝面前,微笑着问:“......姐姐。姐姐步伐这么匆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呀?能不能带上阿誉一块出去玩?”
原以为权若凝这么久不见他,刚见到他定然会觉得很惊喜,可权誉却没有料到权若凝只在瞬间便变了脸色,有些心惊肉跳地问:“就你一个人?你怎么出来了?”
权誉并不知道权若凝语气中的惊慌是怎么回事,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不远处传来娘亲的声音:“怎么,瞧你这神色,仿佛不愿见到你弟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