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思妤做戏做全套,今日破例让权若凝乘自己的马车回府。只不过没让她沾自己的坐,她的马车内就连地上都扑了一层软狐毯,让她坐地上都已经很便宜她了。
权若凝自然看不得她这副金贵的作态,脸上顿时便多了一层怨色。可不知怎么,目光一落到权思妤身上,瞧见她如今身娇肉贵的样子,与此前还同自己住同一个院落时的寒酸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她心里怨恨嫉妒的同时,也心惊于权思妤气质上的变化。想来想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嘲讽她什么好。
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的狼狈,权若凝面露苦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短短时日,她和权思妤之间的差距,竟一步步越来越大。
走到一半,宣谢突然说有事离开一会儿,权思妤命人将自己的披风递给他。
“今夜有雨,宣谢大人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权思妤方才有一瞬间偶然瞥见一位一身宦官衣饰的人,知道是太子找他有事。也知道太子需要他做的多数都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因而临时多了些嘱咐。
浅色披风在夜里显得格外显眼,宣谢自是不会收女人的披风,但奈何谷枝强行塞到他怀里,塞完披风还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他,明明个头差他好大一截,却没有露出丁点惧怕的神色。
这丫头近日同宣谢日日打照面,就算最开始对他还有些怕生情绪,现在也完全不怕了。
宣谢垂目看着怀里这宛如烫手山芋般的披风,扔也不能扔,披上又略显怪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拿着碍手,不如披上吧!宣谢大人心里不必有负担,披风只是御寒之物,四小姐并没有别的意思。”谷枝道。
宣谢:“......”
也罢。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穿女人衣服了,不过是张披风而已,对他而言都是身外之物。
宣谢的脑子本就不喜欢多思考除了武学之外的别的东西,当即也就不再迟疑,两三下披上便冷着脸走了。
权思妤觉得,若是有一日宣谢不跟在自己身边了,她兴许还会觉得不太习惯吧。
宋铭:“娇气!习武之人,淋会儿雨又不会死。”
说是这么说的,不过今夜风大,仔细感受一下,身上还是有那么一些凉意的。宋铭抬手搓了搓手臂。
权思妤笑:“你不就是眼红我给了他披风没给你么,你要是冷,便上马车,车厢里面还算暖和。”
宋铭冷笑:“眼下宣谢不在,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你身边这四个废物,可能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江一四人原本看这个嘴无遮拦的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他竟然敢这么跟权思妤说话,当即一个个都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看什么看?废还不让人说了?”宋铭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权思妤从车帘处伸出手,阻止了他们要掐架的阵势,轻咳一声,道:“你要杀我就不会跟我废话了。”
顿了顿,权思妤又笑着说:“而且如果我死在你手里,整个曲神楼说不得都会有麻烦。你确定你要杀我?我本人倒是不怎么畏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