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道:“谢殿下挂念,臣女一切都好,只是有些忧心殿下的伤势。”
权思妤近日里往东宫送东西明显更加频繁了些,明面上是问候他,实则萧砚却明白这其中有她感谢他在权若凝一事上力保权家的成分在。无论如何,她记挂着他,他心里终究是高兴的。
萧砚伸手替她重新系好有些松散的披风,唇边笑意浅得几乎瞧不见,他声音平稳:“无大碍,城楼上风大,我们下去再说。”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太子殿下的苍鹰似乎是吃饱喝足又飞了回来,他伸出手,苍鹰便借着他的手臂停下来,小声“咕咕”。
权思妤无言望了望这只极为强势的鹰,脑子里不知为何却想起了自己家里那只每天都要吃肉干的肥鸽,心想鸟比鸟,气死鸟,若她的系统是只这么帅的苍鹰,它每天想吃多少肉干她都毫不犹豫地喂。
萧砚瞧出她眼底的欢喜之意,微微弯了下眼,问:“喜欢这只鹰?”
权思妤抬眸一愣,又猝不及防听见他淡淡道:“喜欢便送你了。”
听他说完这话后,苍鹰又扑腾起翅膀,往权思妤这边凑了凑,权思妤连忙伸出手接住它,那只鹰踏上她手腕的瞬间,权思妤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无论她开口问他要什么,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地应允她似的。这种感觉非但没有令她觉得开心,反而令她心里卷起阵阵难安。
在她看来,二人虽说友谊深厚,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但众所周知年幼的七公主甚得几位哥哥的宠爱,可是尽管如此,七公主对萧砚这位皇长兄仍旧有些生分。
这生分并非因为二人关系不好,而是因为太子的性子本就略显冷淡。哪怕是他的亲妹妹,也未必能得他如此的恩宠。而如今权思妤这个七拐八弯的表妹却能得他如此优待,这份优待无论换做是谁,恐怕也会有些受宠若惊。
权思妤于是伸手抚了抚苍鹰深灰偏黑的羽毛,又将它递还给萧砚,婉言拒绝道:“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只不过臣女府中已养了一只鸽子,若是再养一只苍鹰,臣女赌一碗牛肉干,它们一定会打起来。”
或许是她说话的语气过于严肃,放下竟引得萧砚轻轻笑了起来。
宣谢和萧谨言原本正在吃东西,猝不及防听见这样一声笑,转过头来的瞬间,竟是吓得手里的糕点都掉到了地上。
萧谨言望着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相信的画面一样,问宣谢道:“......他们俩谈了些什么?太子殿下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宣谢没说话,只是有些心疼地望着从自己手里掉出去的糕点,摇了摇头道:“......脏了。”
脏了?萧谨言转头一看,只见这傻大个冷着一张脸,有些惋惜地看着地上那团糕点。
萧谨言:“......”
吃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