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本想让人给她拿件披风,可权思妤却被他关切的眼神看得有些难为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几乎是咬牙说出来一句:“你当真想娶我?”
萧砚眼里有从未有过的认真,他道:“自然当真。”
权思妤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是在观察他神情中破绽,可最后却只能在这样郑重的神情中败下阵来。过了半晌,她缓缓启唇,一字一顿对他道:“要我嫁给你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萧砚问:“什么条件?”
权思妤:“等你收拾好你身边的烂摊子再来找我,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一个机会。”
撂下这话后,权思妤便觉得脸颊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烫,逃也似的转身便走。
唯有太子怔怔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细细品味着她这句话。
“收拾好身边的烂摊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庆见风就是雨,连忙跑过来恭敬道:“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娶权四小姐的计划总算进行了一半。”
萧砚却根本没有理会他。
这么一会儿,他心里多少琢磨出权思妤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人虽稳坐着太子位,但这个位置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算不上安全。
她应当是不想陪他冒这个险。
萧砚淡淡收回目光,又恢复了往日里冰冷的模样,他解下腰间那枚如血般殷红的赤玉珠,冷眼端详片刻,最后轻轻眯起眼。
那枚玉珠在天光之下显现出有些勾人的艳色,令人一时之间想要沉迷其上,不想移开自己的目光。
温庆看了那珠子一眼,顿时心中大惊。
自这珠子到了太子殿下手里,几波刺客先后来找过麻烦,目的都是这颗珠子。
温庆是太子的心腹,这颗珠子意味着什么,他再明白不过。见太子拿出它看了好一会儿,便知道他是想对幕后之人下手了。
温庆斟酌片刻,最后道:“太子殿下,您可要想好了。一旦出手,朝堂中的局势恐怕又是一番波动。”
“陛下近日身子又差了不少,孤怀疑是他身边的人做了些小动作。”太子淡淡道:“权思妤是继后的侄女,孤与继后迟早会有一场较量,到时候她夹在中间,势必会两面为难。”
“孤不想要她为难。”
“孤既然打算要娶她,便要免了她的后顾之忧,以最隆重的礼节,迎她入东宫。”
温庆在这一瞬间,忽然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他是想要先下手为强,将继后处理了。
温庆又道:“可殿下怎么知道,权四小姐不是站在继后一边的?”
陈国公夫人与继后一母同胞,哪怕是说整个陈国公府都是继后的后盾,温庆也不会觉得意外。
萧砚道:“在行宫时,权思妤险些遭难,你应该还不知道幕后下手的人是谁吧?”
温庆心里一惊,这件事当时就已有了结果,为何太子会突然提起?那几名横死行宫外的土匪难不成是有人指使?
温庆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一个可能,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太子,犹豫道:“那可是她的亲侄女,她为何要下这种黑手?”
萧砚冷笑了一声,半点都不觉得意外,启唇淡道:“不要试图去理解一个疯女人的想法,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萧砚的神色在瞬间便沉了下来,“这笔帐,孤早就该和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