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江樵生下厨,她都会主动包揽饭后的洗刷工作。
唐懿有胃病,江樵生煮过几次药膳,那味道实在难以下咽,她总是找借口不喝。
江樵生也不说什么,但那天他不会再煮别的东西,也不允许唐懿点外卖。
僵持之下,不会下厨的唐懿只能妥协,皱着眉头吃下那些稀奇古怪的药膳:“江樵生,你比我妈妈还可怕。”
他也不辩解,等她吃完,递来一盘切好的苹果。
唐懿又觉得自己刚刚说得有些过分,重新找补回来:“哎,你比我妈妈对我还好。”
江樵生轻笑:“我记着了,下回跟妈妈说。”
唐懿:“……”
不知道是补得太好,还是补得不对,一五年年初的时候,唐懿犯了肠胃炎,在家里养了几天。
恰好那阵子江樵生不在平城,江母主动住过来照顾她。
婚后,唐懿和江樵生没有和江母住在一起,平时接触的少,名义上很亲,但感情上并不是特别亲厚。
在江母住在家里的那段时间,唐懿几次和她的对话,都会被牵到孩子的话题上。
唐懿暂时没有要孩子的计划,她不知道江樵生有没有,但起码在这个时候,孩子并不在她的计划里。
她进单位的事情一直被人诟病,这两年是她的上升期,唐懿不可能把这个时间用在这里。
“妈,我近期工作很忙,孩子的事情我想再等等。”唐懿说:“而且我和江樵生都还年轻,也不急于这一时。”
江母笑:“我也是想着你们早点生个孩子,我还能给你们带一带。”
没几天,江樵生出差回来。
唐懿抽空和他提到孩子的事情。
他反应很快:“妈和你说这事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你的想法。”
江樵生在床边坐下,很认真的思考了会:“我觉得这是个顺其自然的事情,但一切的前提,我都以你的意愿为先,毕竟怀胎十月的是你,吃苦受苦的也都是你。”
从恋爱到结婚,江樵生都对唐懿很好,有时说是纵容也不为过。
人总说,婚姻不止满天星光,还有一地鸡毛。
江樵生对唐懿的好,让她总是忽略了那些零碎的鸡毛,只看得见熠熠生辉的星光。
以至于后来离婚,唐懿思索了很久才找到答案。
大约是越喜欢的东西越碰不得,你不碰,它仍旧高高在上,永远是你心里最美好的模样。
可你偏要沾染,随着时间的推移、柴米油盐的磨合,反而会侵蚀掉它原来的美好。
婚后的第二年秋天,江母旧病复发,出院后住到了江樵生这边,唐懿和她的摩擦越来越多。
先是孩子,后是工作。
唐懿体恤她是病人又是长辈,不愿多争吵,江樵生不在家的时候,她大多都是住回娘家。
周日傍晚,唐懿忽然接到江樵生小姨的电话。
她和江母约好晚上来家里吃饭,到了门口,敲门却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担心出了什么情况。
唐懿眼皮一跳:“小姨别急,我给物业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