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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太阴金髓(补)(2 / 2)

向海之眼底风暴与浪涛掀动,像海上风雨欲来的昏暗时刻,狂风翕动,幽沉湛黑。

他敛了一下目,把漆黑摄人的眸光尽数掩入,声音有些低低地回答:“用处……不大。”

向海之没有说实话。

太阴金髓,与朱雀石火一样,既是shā • rén于无形之物,也因为其中蕴含的丰沛能量与适配效用,对于受伤的妖族而言也算疗伤的圣物。

朱雀石火能疗愈受损的妖核,太阴金髓当然也可以。

但他没办法点头。

江斐对向海之的隐瞒毫不知情,这炭火派不上用场,其实她也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修补妖核还有六条办法呢,她可以一一地试过来,总有一种办法能治好向前辈,只是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和精力罢了,她有信心。

为了不让向海之更难受,她很快地收拾起自己失望的心情:“不行就不行吧,办法还多着呢。”

“向前辈,你看看这个!”

江斐献宝似地取出几截白骨,放在手心。

“诶?!”

她比向海之更加惊讶地先发出声来。

抢走白骨后她便将其收入了储物玉镯,谁曾想放进去时伤痕累累的白骨,如今再取出来,像玉石一样通透洁净,骨身也干净得很,并没有什么砍砸烧刺的伤痕遗留。

她愣了一愣,才想起之前也放在储物玉镯里的太阴金髓,不会吧?!

江斐神识连通储物玉镯,才发现取出金髓和白骨后的玉镯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剩下。她给向海之做的玉瓷酸梅汤,买下的部分零嘴,一些外出时要用上的换洗衣物,甚至于向海之留在她这里的上品灵石等等,全都不见了!

玉镯空间的地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灰烬。

她紧张地举起手中的玉骨,反反复复地来回检查,有些欲哭无泪——自己真的是办事不牢,若千辛万苦抢回来的白骨因为她的存放不当没了效用,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坏了吗向前辈?我不小心把它和太阴金髓放在了一起,我没想到……”

向海之握住江斐拿着玉骨的手,因为用力,手指有些筋骨毕现。

江斐以为向海之看见自己的尸骸被糟蹋成这样,生气失态,才会握得她有些发疼。她垂下眼睛,心里也难受得紧。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不说独当一面,起码能勇敢一点、无畏一点,去争取和保护自己所想保护的。谁曾想到伴随勇敢无畏而生的,还有鲁莽无识。

向海之还没有放开她的手,江斐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句:“向前辈,对不起。”

江斐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泪意,没有掉下眼泪来,但从向海之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见她羽睫上星点的泪花。

他缓缓地放开江斐的手,突然不着脑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活着,对你来说重要至此吗?”是心心念念到如此地步,连一个微小的可能也不愿放弃,是需要拼着生命危险命也不要的虎口夺食?

江斐声音还有些哑哑的,她“啊?”了一声,还是十分低落:“向前辈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我会受这样的伤,与你其实没有太大干系。”

向海之截住江斐的话头:“万年太久,我妖身不存,妖力本身就像无根的浮萍,多多少少,总会消失的。”

“你若是觉得愧疚,其实不必。若不是因你,识海秘境过后,我也不过会在万古星夜无边黑暗中殆尽此生。”

“修补妖核一事,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我与旁人是不同的,这妖核,”向海之摸了摸额间断刻的光华,接着道,“形聚而神散,并不只是受损的问题。”

他定定地看着江斐,眸色黑如点漆:“况且我不是说过,这伤势……只需静养几百年便可以痊愈吗,你又何必以身犯险。”

江斐抱膝坐着,把头埋得很深,声音从里传出来,有些闷闷地:“不只是因为愧疚……”

“我希望向前辈能早日康复,平安快乐。”

“早日康复,”向海之反复咀嚼这句话,似乎又带着一些不能理解,“这短短百年……值得你拿命换吗?”

江斐仰起头,很想反驳自己并没有拿命在换,但那破碎的凤凰羽翎,又让她不得不偃旗息鼓下去。

其实向海之说得没错,若不是有咕咕小妖带着浴灵凰羽相护,她可不就是以命相换吗?

可若真要刨根问底般地问起她这样做的缘由,江斐也答不上来。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还有这样能治好向海之的机会,还是需要以命相搏的机遇,她仍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向海之两指抵住太阳穴,有些头疼难解似地揉了揉。

眼见江斐攥着玉骨还陷在自责的抑郁情绪里,向海之轻轻舒了一口气,回答了江斐之前的问题:“这白骨没有坏,你做得很好。”

“那些陈旧的暗伤,和杂质一起被太阴金髓淬炼成了虚无。玉骨是无法液化的固体能呈现出的最好的状态,它在淬炼的同时吸取了周围浓郁的灵气,现在变得很好,你没有做错。”

眼见江斐眼里的神采越来越亮,向海之的心里却像漠北大风刮过一样空荡苍凉。

确实,他的妖身不光未坏,在太阴金髓的淬炼下吸取了上品灵石的灵气,甚至于可以称得上愈加更上一层。

但已经没用了。

是的,已经没用了。

他拜托闻回寻找妖骸的时候,还没有遭此重伤。若就当时的情貌,待妖身拼齐,或许还能慢慢滋补回养。

但现在,向海之看着江斐发自内心溢出言表的欣喜,却很难陪着再扯出一丝笑——他骗了江斐。

什么妖身散落四象之境、待骸骨集齐便能早日苏醒,什么再静养百年后便能恢复过来,全是他骗人的。

再过一百年,也许一百多年,久到江斐都习惯了他的沉眠,久到江斐有了更多人的陪伴,过着更恣意洒脱的人生,久到她或许很久都想不起他来——他便已经去了。

最后一点神识的碎片粉末,洋洋洒洒在她的识海。

或许更安静一点,就委顿在这老桃树下,被这氤氲密布的粉云掩盖,碾作春泥。

她或许会怅然、会难过,但也不会太久,毕竟一百多年啊,都已经过去了。

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很容易就泯灭在时间的长河。

他的妖力,也只够掩盖和维持这一百多年的假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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