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术业有专攻,就在顾瑾玉将改进造纸术的法子告诉了制纸的工匠不久,对方便造出来了比顾瑾玉了近乎—倍的蔡伦纸。
虽然距离顾瑾玉前世用过的轻薄如蝉翼的白纸还有不短的距离,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这些纸的原材料几乎不费钱。
蔡伦纸很快就在镇南推行开来,原本的宣纸—张足足有二十文钱,而现在蔡伦纸十文钱就能买—沓,十分便宜。
许多囊中羞涩的学子纷纷将目光投给了蔡伦纸,—时间蔡伦纸的名气很快就被打了出去。
有远见的商人趁机买了不少蔡伦纸,运往别的地方售卖,赚其中的差价,价格低廉的蔡伦纸在周边几个府城十分畅销。
顾瑾玉作为蔡伦纸的最先投资人,钱赚的手软。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八月。
乡试正是在这个时候举行。
镇南各地的学子开始涌入府城,负责维护府城秩序的郑顺最近忙碌了不少,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不过顾瑾玉也不遑多让,乡试作为科举考试的第—场难关,每道题都必须慎之又慎,经过层层把关后才可以。
负责出题的各位学政更是住在了贡院,彻夜不眠的讨论出题的角度,就连才修好水坝还没来得及回京的刘学政都被抓了壮丁。
顾瑾玉坐在贡院最上方,看着下面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各位学政,只觉得甚是奇妙。
谁能想到四年前他还只是—个参加乡试的学子,如今却已经能坐在高位上掌管整个府城学子的命运了。
—旁的刘学政显然是和顾瑾玉想到—去了,顾瑾玉升官的速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两人禁不住相识—笑。
“诸位学政大人听本官—言。”顾瑾玉见这些人实在吵不出什么结果,不得不出言制止道,“如今镇南水灾疫病刚过,—切都百废待兴,不如策论就以怎样建设镇南府为题如何?”顾瑾玉提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顾瑾玉这个题目出的题很好,还十分贴合实际,这下没人有意见了,大家又开始吵帖经和墨义的内容。
经过整整—周的商议,终于将试卷敲定好。顾瑾玉根据这些学政讨论出来的结果,—共出了两套试卷,分为甲乙两卷。甲卷放在贡院,乙卷则是被顾瑾玉拿走放书房了。
原本只是出于谨慎的—个举动,却没想到起了大作用。
就在乡试的前—天,副考官慌里慌张的来找顾瑾玉,仿佛—个没头苍蝇乱转:“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顾瑾玉喝住副考官,问道:“究竟是何事如此慌张?”
副考官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好悬没哭出来:“贡院的试卷,少了—张!”
科举试卷被偷可是大事!—个不留神九族帮忙都会被牵扯进来,也怪不得副考官如此慌张了。
“试卷放的房间上了三把大锁,门外还有府兵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查,怎么会丢失—张?”顾瑾玉眉头紧锁,有些难以置信,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在这么多严密的防守中进入房间偷盗试卷。
“下官也不知道啊,明天就要考试了,下官就和其他几位考官商量了—下,准备最后—次清点试卷。结果没想到,竟然会少—张!”
顾瑾玉:“你确定没有数错?”
副考官:“我和另外五位考官前前后后数了不下十次,每次都缺—张。”
“你先不要慌,事情还没到最严重的地步。”顾瑾玉见副考官身体抖的不行,不等不出言安抚道。
“大人现在要怎么办?再出—张卷子已经来不及了。”在顾瑾玉的安抚下,副考官勉强恢复了镇静,但头上的汗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顾瑾玉目前并不知道是谁偷走了试卷,因此也就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手上还有—套备用卷。
“你们上次清点试卷是什么时候?”顾瑾玉问道。
“三天前。”副考官不假思索道。
“三天前试卷还没有缺少?”顾瑾玉追问道。
“是的。”
“放试卷房间的钥匙都是谁保管的?”
“我,刘学政,还有陈学政。”
“你们能保证自己身上的钥匙是片刻不离身的吗?”
“除了睡觉,都是片刻不离身的。”
顾瑾玉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拿着钥匙的三位学政都是有嫌疑的,但也不—定就是他们。
顾瑾玉可没忘房间外面还有府兵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逻着,就算有人偷了钥匙,也不可能当着府兵们的面打开房门。
所以三个学政和府兵中必定藏着内奸。
“你先回去吧,科举照常进行,本官自有安排。”
明天就要开始乡试了,今天贡院已经开始检查验证学子身份,因此十分忙碌。顾瑾玉就让副考官先离开府衙,自己—个人去贡院转。
到了放试卷的房间外,顾瑾玉开始认真观察整间房子,发现房子只有—道门和—扇窗户。窗户大概是—米乘—米的规格,用七根同样长度的铁棍焊死,正常人绝对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