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电脑屏幕，轻声问，“封子越，你能教我看这个吗？”
其实茶茶自己有了解这些，但是她觉得从封子越身上能学到更多。
封子越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点了头。
“为什么想学？”
“看你学，我也想学，我想跟你做一样的事情。”
这个理由似乎取悦了封子越，他小小勾了一下嘴角，却不稀罕似地“哦。”
茶茶轻笑，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开心就说出来，干嘛这么傲娇？”
封子越收敛了嘴角的弧度，不冷不热睨她，“闭嘴，先去把那几本书看了。”
说完指了指书架的某个方向。
茶茶起身颠颠跑了过了过去。
封子越目光追随着她，黑眸又泛起了一丝波澜。
不过一瞬，在女孩抱着书跑回来时，他又低下头，掩住了眼里的深意。
很多年前，那个女人笑着将他推进疾驰的车流。
陆烟怀着目的将他捡了回来。
此后他的世界开始荒芜，开始被漆黑侵占，他厌恶这个世界。
他或许会毁了这个世界，然后会在某个地方安静地死去。
可是，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个念头了。
他很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天，珍惜现下的每一个呼吸瞬间。
她最好，一直待在他身边。
——
茶茶一边跟封子越学习，偶尔也会跟陆烟去陆氏集团。
陆烟一开始还挺讶异，后来就习惯了，甚至还会带她出席一些比较重要的会议，让她做些小秘书的工作，帮忙整理和记录。
对于陆烟这个决定，不管是公司高层，还是别的家族，都十分震惊。
目前来说，豪门私生子闹出来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不带负面影响的，陆烟是疯了才会把陆茶茶带进集团，还让她参与事务吧？
茶茶经常听到有人以此暗讽陆烟居然被私生女哄得团团转，还听到各种长辈善意提醒陆烟要注意不要给自己开太多特权。
陆烟却置若罔闻。
茶茶有时候觉得自己是那个蛊惑了君主的妖女。
就这样，茶茶一直熬到封子越高考后。
炎热的天气让人心躁不安，茶茶在上课的时候，忽然听到系统的声音。
封子越以为只是例行的检查，直到他被送到了一间狭小的房间。
墙上的屏幕开始播放xiǎo • diàn • yǐng……
茶茶几乎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然后不顾讲台上愕然的老师，飞快跑了出去。
这一天还是来了。
陆氏投资的私人医院里，小小的房间被毁得差不多了，墙上的显示屏已经碎裂黑屏，断绝了所有恶心的声音。
“陆烟呢？”
一片凌乱中，封子越咬牙切齿，眼眸微微泛着红丝，下颌紧绷着。
年轻的医生吓得不轻，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陆氏集团，陆烟站到落地窗前，语气十分暴躁。
“哪来那么多事？不就是打个飞机？”
“陆总……他刚才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了，都没动静……陆总，他要跟你谈……”
“什么叫没动静，体检不是好好的吗？”陆烟明显没有耐心了，“电话给他！”
那边说了一句“好的”，随后就是一阵窸窣声。
“陆烟。”沙哑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
“封子越，你他妈搞什么？我养着你是为了什么，你难道现在才知道吗？”陆烟语气丝毫不客气。
在她眼里，当初捡封子越回来养就跟捡了宠物似的，她看中了他的颜值和智商。
他乖乖撸一发就行了，有这么难？还跟她闹个屁啊！
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
陆烟的脸也更加阴沉了。
封子越没有反驳，他当然知道陆烟是看中了他什么。
当初陆父不也正是看中了他妈妈，用尽百般手段想要得到她，可惜，他妈妈就是个疯的。
他妈妈被抛弃后，就疯了。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个正常人，血脉里就存着疯癫的因子。
封子越用嘶哑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清清楚楚，语气似乎含着某种恶劣的意味，“要我听话也可以，让陆茶茶来。”
“你他妈说什么？”陆烟磨着牙齿吐字，他是拿茶茶跟那些xiǎo • diàn • yǐng比吗？？
“让陆茶茶来。”封子越像是在故意激怒她，但是自己的声音却在微微颤抖。
“封子越！你再提茶茶我弄死你！”
挂了电话，陆烟气得直接把手机砸到了桌面上。
房间的门没关，她探头看了眼，小声喊了句，“封子越？”
封子越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紧紧合着眼，似乎因为太疲惫而睡了会儿。
听到她的声音，他才睁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蒙了，那双墨染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愣是让他多了几分憨憨的感觉。
茶茶趴在门边，傻笑着看他，“是不是还没吃？要不要我现在叫晚饭过来？”
她回家之前让他乖乖在房间等她，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动都没动过。
“嗯。”封子越意外地听话。
他起身走了出来，茶茶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小心翼翼掏出了洋娃娃，递给了他，“呐，你的小宝贝来了。”
封子越垂头睨着她，冷白修长的手将洋娃娃握在手心，嗓音有几分喑哑，“嗯，小宝贝。”
那黑眸转而深邃和专注，让茶茶有些无力抵抗，心尖酥酥麻麻的。
她怎么感觉那句话像是在对她说似的……
系统忽然不合时宜地娇吟，嘤~~~
茶茶：“……”
如果系统有性别，那她的系统可能是个嗲女。
茶茶静静看着封子越将洋娃娃放到自己枕头边，才又走出来，他歪头看了眼她身后推挤如山的包装袋，缓缓眨了一下黑眸。
茶茶这才想起了什么，嘚瑟地抬了抬下巴，“给你带的，省得你到时候又要买。”
陆家的东西她一盖没有带出来，来的路上她觉得他缺东少西的不太好，就在商场里疯狂给他买了一通，所以就有了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