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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埋怨(2 / 2)

言昳点头,军营中车马来往,泥土压出深深的沟壑,又因为突然的降温冻硬了,言昳走的有些艰难,山光远忍不住抬手去扶住她胳膊肘:“鹿皮靴子只是好看,但防水防寒还是不行的,你应该叫人里头再加一层羊皮。”

言昳龇牙咧嘴的想挠他:“我到这儿来挨训了是吧!我几个娘亲都没您会说教!”

山光远无奈闭上嘴,一会儿又忍不住道:“你好好扶着我走。”

言昳刚刚出场还是惊艳绝伦,此刻又跟个孩子似的甩手:“我就不!”

元武头都大了:这俩人真的是好在一起了吗?

言昳气鼓鼓的走出几步,就差点滑了一跤,元武惊得就要去扶她,就看见山光远两臂伸出去抄住她,就跟捞一条水里的大草鱼似的,把鼓着两腮挣扎不已的言昳整个人架起来,快步走进主帐去。

山光远也不知道是糙是细,进帐的时候,他是顶着厚重的帐帘避免她被打到,可是她侧脸还是蹭了一下帘子上挂的雪,沾了不少雪。

她挣扎的更厉害,山光远就像是把她这大草鱼放归水流似的,胳膊用力荡她一下,要她站住,而后松开手后退一步。

言昳回头要掐他,俩人已经隔开两步远,她伸手都够不着了。

她只能摘下手套狠狠蹭着脸颊上的雪水:“我的脸都要弄脏了。”

元武一开始真不想进帐,但言昳的丫鬟很有礼貌的给他打帘子,他只好暗叹口气钻进去了。

言昳正站在桌边,从自己的貂尾袄下头拿出好几个鼓鼓囊囊的水囊。元武一看,失笑道:“这是热水皮袋?你到底揣了多少个。”

言昳又从靴口处掏出了两个小的,桌上竟然放了六个大小各异的热水袋。

山光远:“……怪不得这么沉。”

言昳抄起一个热水袋,就朝他砸过去,气得尖叫道:“山光远!”

元武揉了揉太阳穴,连忙打圆场:“小妹怎么会过来?”

言昳眼神快把山光远碎尸万段了,才恢复几分口气,道:“听很多人说看样子可能要下好些日子,我还是怕平凉府周边无粮少树,粮草军备柴火都不足,所以要人运来些。”

她又翻了山光远一眼:“而且卞宏一最近动作有些大,我怕他截断河道,也怕黄河结冰,就先把手头筹到的物资都运过来了。我也要跟山光远商量点事。”

几个月前在家中聚会的时候,她还叫“阿远阿远”的,现在她故意不叫“阿远”,可真是小女孩吵架,掐着字眼要反击。

元武松口气:“真是解了燃眉之急。说是鞑靼可能要进攻,你带了多少炮台?”

言昳:“长管加农炮二十三门,榴弹炮十二门,臼炮三十五门。十六斤实心弹五百发,八斤实心弹三百五十发。还有空心榴弹、锡罐霰弹……”

元武惊讶,山光远噎了一口气:“一共七十门炮,你这襄护京师都快够用了。”

言昳叉腰:“老娘有钱愿意。我跟你讲,我都给你记着账呢,一颗实心弹,我要收三百两,你就等着吧!”

山光远其实也不是不理解她,前世平凉府被鞑靼大破,怕是在她心里也留下诸多阴影,她应该很想守住这里罢。

山光远坐在桌边,垂眼道:“我会让每个炮弹都弹无虚发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因为她算账,所以反驳的拱火。但言昳跟他对视了一眼,在场也只有俩人知晓前世种种,知道他此言是因为要向鞑靼复仇。竟然莫名偃旗息鼓,都沉默下来。

元武:“你这头送来军备可是大消息,我本来也是要赶回父亲那边,通知他准备提防鞑靼的动作。”

言昳明白,起身送他:“那你快去吧。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我其实这几年也一直都有在凤翔、西乡、龙安等地囤积有物资,送来也不慢。”

元武确实没想到她产业竟然触手如此之广。

山光远明白,言昳这辈子肯定觉得鞑靼也迟早要像前世那样开战,所以可能早几年前开始,就为了今日做足了准备。

元武告别二人,轻竹也颇有眼力劲,道:“我带着几个下人,先去西凉府内找个合适的住处,给您先安顿上。咱们留几日?”

言昳说的含混:“还没想好呢。”

轻竹笑道:“几日都成,咱们还是要把事儿都办完才行。”说罢走出营帐,山光远主帐下,就剩下她跟他了。

山光远坐在桌边,手一会儿攥着一会儿松开,言昳故意不看他,像是好奇帐下的景象似的,绕着圈子,看看地图,瞧瞧兵器架。

山光远握拳在嘴前,清了清嗓子:“你这貂尾的袄子,金贵是金贵,就是真的不防风。”

言昳回头瞪他:“那也没看你把披风脱下来给我啊。”

山光远摸了一下自己披风的毛领:“我身上这个实在不干净,而且特别沉。再说也不好脱下来。”

他们军中的大氅披风很厚重,确实不像是言昳这种富家小姐看雪穿的袄子,只有一道红绳系在脖子前头。山光远的披风必须能在骑马狂风中不会被吹飞,所以两端是有三指宽的皮带交叉在胸前,固定在腰带上。

他平日应该还会在交叉的皮带前穿胸甲,当然现在没有。

言昳扫了一眼。

低头摸着自己的指甲,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是谁发明的这种穿法的?

虽然确实很实用,但也很微妙的勒紧了上衣——

啊!她能不能不要再把山光远跟涩联到一起了!

这两个月她就跟tā • mā • de花和尚上山戒斋似的。近期在书写正事告知他近况的时候,她脑子里冒出来的都是不应该想的画面。后来没办法,她就只逼着自己就事说事,多一句都不提。

山光远坐在桌边,看她不住瞟他,以为她想要找个台阶下,便对她招手。

言昳:“哼。山光远你是没心吧,我帮你这么多,你就对我这个挥之即来的态度。”

山光远忽然被扣了一口大锅:“我不是——我刚刚不是训你,只是我觉得平凉府不是安定的地方。我……我以为你会讨厌这里。”

说起前世,言昳就生不了什么气了,挪着步子走过去:“你不是现在驻扎在这儿吗?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七十门炮啊,咱们轰死鞑子不行吗?”

山光远忍不住笑起来:“轰。”

言昳靠近几步,眼里有些许盈盈的光,含着一些她自己意识不到的忐忑,她问:“你真的有胜算的吧。”

山光远大手扣在自己膝盖上,半晌沉声道:“有。”

他一个字,言昳就知道是靠谱的,松了口气,又帐下乱转起来。

山光远其实心里憋炸了想问“谈婚论嫁”的事,可他又觉得,宝膺几个月要是能诳的她肯考虑成婚,必然有宝膺的本事。

言昳又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或许也该学学对方这些工于心计的小心思,别又跟刚刚似的,几句话拱的像吵架。

他想来想去,道:“你不是信上只跟我聊公事吗?怎么见了却又不说。你说当面要跟我商量的事是什么?”

言昳竟然听出他心里的实际想法:“你埋怨我只说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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