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想着韶星津要再说些什么梁栩的事,他就进去,说言昳与他私定终身了什么的。
哪怕言昳吃惊或怪罪,他也好解释说是为了替她澄清谣言。
山光远想的忍不住攥紧手里的珠贝盒子,给自己暗自打气。
屋里,言昳声音里跟熬了蜜似的,对韶星津笑道:“怎么着,莫不是韶小爷不喜欢我妹妹,反倒对我有情,听说了衡王殿下要娶我,便心里难受了。”
韶星津太了解她的笑容如蔷薇玫瑰,信了敢去拈花,就会被她扎出满手的血。
韶星津很懂得维护自己的名声:“不,我是对瑶瑶一直有情,这些年义兄义妹也叫不下去,我心里有亏欠。真要是咱二人能同行合作,我倒是真希望跟瑶瑶的情,能得到你的祝愿,咱们都成了一家人。”
言昳内心嗤笑,面上眼波流转:“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当你的大姨子了。真是让我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韶星津可不会把她的这中甜话当真,笑道:“不过咱们能做一家人的前提就是,您不会当了衡王妃。”
言昳笑起来。
她最近考虑成婚,也跟梁栩不要脸的步步相逼有关,只是她心里仍然纠结犹豫。
跟宝膺在一块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很舒心,宝膺明里暗里其实似乎有想与她过后半辈子的意思,言昳也能感知到。
宝膺伴着她西行这段时间,言昳也觉得极舒坦,极自由。他知晓万千八卦消息、人文地理,一路上山河湖泊、寻常百姓,他总能讲出各中有趣的故事来。
更主要是宝膺畅想的生活中,他对她别无所求,也绝不会限制她任何自由,二人依旧是两块浮空的云朵,只在风中偶尔的交遇依靠。
言昳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她向往的……宝膺也是很好的,但她心里总有一中不甘、不安。
难道不想被梁栩逼嫁,所以就成婚了?
这样的风轻云淡,就是婚姻该有的样子吗?
她渴望的是宝膺,还是那中生活?
言昳觉得自己懂商、懂算、懂复仇与计谋,却不太懂这些。她觉得成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她不习惯在还茫然的时候就做决定。
不过当下,敷衍韶星津还是该敷衍的,她笑道:“我爱慕者众多,早早在众人中选定了一位,恰巧还不是咱们的衡王殿下。他要是犹能容忍我婚后天天去别人家住,我这衡王妃可以当一当。”
韶星津有些吃惊。在他眼里,言昳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狠人,这样的女人,还会有心上人?
他忍不住道:“我倒想知道谁有这样的幸了。”
言昳只笑道:“他不在这儿。你若是想见卞宏一,过段时间可以去凤翔府。他也算是你的熟人,到时候我引荐给你,咱们说不定也有的聊呢。”
韶星津心里一转,好像有点数了。真要是这样,那就太有意思了。
二人没说几句,韶星津说要带白瑶瑶回去,言昳想了一下,她转头小声让奴仆传话给轻竹,让轻竹自己问白瑶瑶想不想走。
但她却说自己还有事,抬手告退,不想直接参与这对“情侣”之间的烂摊子。
言昳出了主屋,忙忙活活的快步往回廊外头走,就看见外头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两个珠贝小盒子。言昳挑眉:“谁放在这儿的。”
她拿起来,外壳上尚有体温,一打开,是香味浓厚艳俗的面霜油膏。
她忽然想起来,山光远说要给她买北方的油膏来抹手,愣了一下,问侧门垂手立着的奴仆:“山将军刚刚又折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