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也笑:“我卖给鞑靼,那叫两头生意。卖给山将军和卞大少,那不都是卖给为大明守卫疆土的名将吗?您们通力合作,才有甘陕的太平啊!”
卞睢觉得多说无益,如今想要最快拿到可靠能用的军备,只有找言昳。
他大概说了个数目,宝膺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说卞家是武装到指甲,被窝里都要藏枪炮,是真的。
言昳都卖给他,难道不怕卞宏一拿来这么多兵器扩充势力,最后跟山光远打起来吗?
宝膺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懂言昳,因为她只思忖了半刻,道:“太多了,而且现在黄河上游风雪肆虐,我需要时间。”
卞睢:“越快越好。”
言昳:“我尽量。那定金怎么付?”
卞睢沉沉的看着她:“早之前你不就想要几家矿的开采权吗?可以商议。”
言昳可不傻,要了开采权,最后卞家军队来暴力抢占了,说什么权都没用。她耸肩:“早之前是早之前,现在需要现钱。”
她说的是卞睢最不想听见的。
卞睢坐在那儿,缓缓合上眼睛,手背鼓起青筋,指尖却只是快速的拨弄着佛珠:“换个别的。”
言昳笑:“你爹爹的命?”
卞睢猛地睁开眼,半晌轻笑道:“你现在就提,未免太早了。”
宝膺感觉到,这二人之间胶着来往,今日的会谈不过是表象,再早之前应该都熟悉过彼此的目的与秉性了。
言昳大笑:“那我想要的没有了,要看你能给什么?”
卞睢抬眼看她:“晋商银行的股权怎么样?听说你是苏女银行的大股东之一,再攥着晋商银行,你便有了大明银行业的半壁江山。”
言昳心里就等他说这个,面上却勉强道:“行吧。现在晋商银行股价暴跌,我收下了也算是被您套牢了。”
卞睢知道她同意了,他对于银行股价等等不甚了解,但他知道言昳如果不是大股东,应该撼动不了什么银行决策。而他手头能换钱的东西确实也不多了。
他缓缓起身给言昳斟茶,道:“此行来得及,兵武是一回事。卞某还有另一件事,是今日无论如何都想求您考虑的。”
言昳想了诸多可能,比如他要买厂、卖地,甚至是说要掺和进梁栩相关的事情里。
卞睢手上套着佛珠,一点也不说暗话:“虽听说衡王殿下一直有意求娶您,但您似乎并没有首肯,也没打算考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卞某觉得这生意伙伴或许不够亲近。”
宝膺缓缓明白卞睢想说的意思,手在石桌下捏紧了,眉头微皱的看着他。
卞睢笑起来,一身僧衣,双眼却多情蛊人
:“卞某虽长您些年岁,可至今无妻无妾,也有还俗之心。您有钱,卞某有兵,这不是天作之合吗?哪怕您不想着缔约如此长久的契约,若卞某能做您这样的美人的入幕之宾,也是三生有幸了。”
言昳太知道,这种求娶,就像是某个gāo • guān得势,家中待字闺中的女儿会被人踏破门槛的求娶,所有人看的不过是个“利”字。只是因为言昳身份特殊,又自己掌权,他们便直接来找言昳本人自荐枕席了。
别说言昳是个美人了。以她现在的权势,如果她是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说不定梁栩、卞睢都肯在无人的情况下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