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偏了偏头,还在教她:“你这样绑不牢的,你会打马缰结吗?”
言昳气恼的手指甲刮了一下他后脊梁,山光远跟跪不住似的身子弓起,他呼吸顿了顿,一会儿才道:“我不说你了。你、你绑好了吗?”
言昳费半天劲,只打了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急道:“就这样吧。反正就是说,你不许用手,胳膊就必须这样!”
他老老实实点头,在背后左手抓着右手手腕,自己把自己绑住了:“嗯。你要做什么?”
言昳这时候还只脱了件罩衫,衣裙钗环尚在,她到他面前来,又道:“我要亲你了。”
他翘首以盼,她却避开他的唇,从他颈上一路而下,他像个跪射俑似的,大腿肌肉紧绷,脚尖支撑的半跪在床铺上。
山光远显然紧张了,他一紧张,更是整个人的肌肉如同描绘拼杀的古希腊战神雕像。言昳亲了几下,仰头看他,这个战神似的家伙,腰腹上横亘着凸起的伤疤,表情却偏偏有些温顺的不解和不好意思——
他目光比平日更直白,眼睛恋恋不舍的看过她衣领处白皙的肌肤,她的双唇。
言昳太熟悉他的要害和弱点,她不是那种有计划攻城略地的人,反而很胡来很不讲道理。他呼
吸乱套,仿佛手指都在用力维持自己的姿势,而更让山光远预料不到的是,她手指摸进绳带下方,这几乎不握冷兵器的软手一把抓住了烫的剑柄。
她手指太娇嫩,这娇嫩还是他多年宠养出来的,山光远闷哼一声,眼前都花了颜色,她还半低着头,露出衣领内一点沟壑,他恨不得人倒在她身上去。
偏生这指腹的柔软以外,还会有时不时会扎扎他的尖指甲,山光远差点蹦起来。
言昳嗤笑:“跟个刀把似的,要不要我拔刀拽一下试试。”
他当真了,脸色发白:“别别。”
言昳还是不舍得新婚之夜欺负他太狠,更何况山光远上臂肌肉鼓起,却也没乱动手,显然是两只手极其用力的交扣着。
言昳嘉奖似的道:“你今天表现真好,那些书不需要了。哎,别夸你几句你就乱动!”
山光远没平日那么隐忍,他道:“昳儿,我想……我想碰碰你。”
言昳心里高兴。她其实一直知道,山光远很喜欢她,而且脑子里也塞满了那些成年人忍不住会想的事情。
而且他其实也经常会起反应。
但山光远不会说,也不爱说。好几次他没掩藏好,他们窝在长榻上一起看书读信,她只是伸手拿了些葡萄吃,他不知怎么就起了兴致。不过他似乎觉得打扰她不太好,他或许也觉得言昳没有这样的兴致,就自己挪了挪位置,一言不发。
可这位置挪的也不是很好,言昳还是隐隐能感觉到抵在她腰后,她故意逗他,就当没发现。山光远面上也不显,除了比平日更爱闻闻她头发,更想要抱着她以外,他没多说一句请求。
她当时以为可能一会儿就消下去了,但他这状态维持了相当长一阵子时间,直到言昳看完书起来,他还依旧没动,言昳实在忍不住问了,他才大为窘迫起来,挣扎着从榻上起来,说自己要洗把脸。
……言昳觉得去火降暑方面她肯定比绿豆汤强,可山光远竟然不主动纠缠她。
虽然言昳知道,他就这么个性格,只有到了夜里他才觉得算是到了
夫妻时间,显得格外卖力和理所应当。但白日里,他总会怕耽误她或者让她不悦。
此刻喝醉的某人如此直白的想要跟她亲近,她却不让,手指跟好奇的孩子乱摆弄似的,还拽掉最后一件衣裤低头看过去。山光远惊得身子一弓,想要拧过去挡住:“别、别看。”
言昳推了他肩膀一把:“不许乱动胳膊哦,再说了,摸都摸那么多回了,看看又怎么了,是我的眼睛有什么守宫砂,一看就俩眼破了处是吗?”
他差点往后跌坐下去,勉强撑着身子,必然挡不住了。她看也就罢了,还要在他目光里仔仔细细的看,还要上手,还要评价,山光远喉结滑动,他有点急了:“不要看了。”
言昳凑到他脸前:“为什么?”
山光远咕哝了好几句音量低的听不清的废话,言昳刨根问底听了好几遍,终于懂了,归根结底,就是“不好看”。
言昳笑嘻嘻道:“没事儿,我也没对比过别人的,估计也都不怎么好看,说不定要有个那啥选美大赛,你这还能进入华北赛区八强呢。哎哎哎我不说了,你别一副要羞死的样子。”
他喝了再多酒也经不住她这样逗,人都要跟被欺负似的抖起来,言昳连忙凑上去又亲又蹭,面颊贴着他面颊,跟两只团在一起的仓鼠似的。
他还是表情有点恼,言昳只好解开自己齐胸襦裙上端固定的缎带,山光远只瞧见她外裙褪下,起伏处只拢着鹅黄色纱衣和遮不住细凸的彩绸,一下子就跟三天没吃饭的新兵见了烤包子似的,面色虽不显,眼睛却挪不开。
山光远真的很喜欢她身上每一处啊。
她挺了挺身子靠近他,他低头想亲吻,言昳却手撑住他额头,将他脑袋推远几分,向下握刀的手也不再耍些没意义的花活,开始真刀真枪要他投降。
山光远不能抱她,心里就跟火上浇油似的,平日紧紧勒着她腰身,抚着她腰腹能缓解的热苦,如今完全没有别的纾解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