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妈妈面色为难,还是要把甜酿闹起来:“公子让姑娘去屋内伺候,姑娘还是起身去见见吧。”
她额头还沾着冷汗,鬓发散乱,嘴唇发白,被丫鬟扶起来梳妆:“娘子面色不好,匀点胭脂吧。”
潘妈妈在一旁等着她梳妆,神色有些奇妙,看着铜镜里的芙蓉靥,还是叮嘱一句:“万万小心伺候些,别惹公子不痛快。”
甜酿光顾着疼,脸上胭脂抹得厚厚的,把毫无血色的脸都盖住,又被丫鬟扶去换见客的衣裳,天香阁里就是有小日子吃的益母汤,甜酿喝过两碗也不顶用,出门前下人送来碗黑乎乎的汤药,入腹辣的,倒是能好受一点。
每一步踩在木梯上都是钝疼,楼上的屋子不算太燥热,还有一缕凉意,勉强能喘几口气,屋内不见人影,窗边有人背手而立。
施少连转过身来,见她鬓上簪满雀钿鬓花,璎珞缠颈,肩膀脖颈都光溜溜敞着,肩膀圆润,蝴蝶骨伶俜,细细锁骨浮于雪白皮肉之下,胸脯腰肢布料又短又窄,紧紧束出一把不盈一握的玲珑身段,薄透绡纱里露出一双藕臂,臂上缠着几圈银钏,紫结缨罗裙曳地,正是楼里花娘常见的妆扮,在眼底下却分外耀眼刺目,脸腮唇上都浮着艳丽胭脂,一双眼极幽深宁静。
她扶着椅圈,扭头看他,脸上没有喜怒情绪,只是干瘪瘪说话:“我癸水来了,身上不干净,下头花娘那么多,你换个人伺候。”
他掀开眼帘盯着她,一双漆黑的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缓声道:“既然不干净,又不想伺候,换这身陪酒的衣裳做什么。”
甜酿抿唇,问他:“花娘不穿这个?穿什么?”
他眉尾压下来,长睫掩住眸色,绕过她走至阔敞的床间,伸手去解自己腰带衣襟,语气低沉:“过来。”
总有助兴取乐的方法,用嘴用手或是其他,但也没什么所谓,她走上前去,默不作声自己脱外裳,臂钏发钿叮叮咚咚掉在地上,披裹的绡纱飘入床底,她只留一条亵裤在身上,身上瘦得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唯有雪丘还是圆润挺立的,泛着牛ru一样的色泽,他微微觑了一眼,眼神如刺,将她掐腰推倒在床上。
下一瞬锦被扑在身上,将她团团盖住,甜酿挣扎着露出脸,见他一双发冷生怒的眼:“好好躺着,给我暖床。”
屋里气息馨甜熟悉,没那么浓烈干热的窒息感,床帐拉起来,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床上已经很暖,搁了两个汤婆子在里头,锦被又轻又软,出门前她喝过药,这会儿药性卷上来,只觉得昏昏沉沉,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慢慢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