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头去派出所上班这个事儿,除了公社大院的人知道议论几句,外头寻常的老百姓是不关心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比吃饭工作更重要的事儿了。可这并不是说半点涟漪都没起来。最起码某个小圈子就对此震惊的无与伦比,并爆发出难得的激情来,纷纷为自己寻起了新职业出路。
或许不说大家也猜到了,是的,就是那些和老胡头类似情况的那些人。虽说他们不像是老胡头那样,有自己的传承手艺,可这并不代表开脱了思路之后,他们就没了科学的操作角度。
比如刻碑人就寻到了去烈士陵园干活的路子,给自己挂上了公职;那看风水的到房管局当起了半个设计师,修坟的去了石料厂,干起了石雕的活等等,一个个打眼看去,全有了正紧职业啊!这让段德宝知道了还不定会惊讶成什么样呢。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这些人能想到这样擦边球一样的主意固然是借鉴了老胡头的经历,可那些单位能容下他们,却更多来自于段德宝的间接影响。
有了段家村,有了城隍庙,你说,再怎么坚定的无神论者,这心里能不犯嘀咕?这年头可没什么空间啊,什么副本啊,这些概念!所以当这些一直以来就被认为颇有些神异的专业人士求过来,他们会怎么做?哪怕是再觉得不可能,也多会抱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的心思给予些方便的对吧。
这些变化无声无息,在不知不觉中就完成了转换,就是段德宝,也一直到第一次从部队手里接过第一次分到的东西,清点完成,亲自押送回来,才恍惚听说。而且还是二手消息,传递消息人:孙成安!
“去县里?等着咱们接手的东西清理好,上头肯定要咱们去县里汇报,将交给县里的东西送去,左右也不过是两三日的功夫,你怎么想着这会儿去县里?”
“嗨,还不是我家那些亲戚闹得呗,我三表姑家老爷子前些日子没了,办丧事儿的时候,想寻个不错的刻碑人,不想找了三圈才知道,人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听说我认识老胡头,就想着喊我去找老胡头问问。”
“老胡头?你和他熟?”
“没个礼拜都来,又在隔壁,怎么会不熟?不熟那也认识呀。”
啊,对,忘了你是个自来熟。
“问老胡头干啥?直接找火葬场不就行了?再不济公墓那也能寻着人,还要托人?没这么夸张吧。”
“嗨,还不就是巧了嘛,本来是还有一个呢,可今年,你也知道,咱们这情况不好。老人死的有点多!人家不是也忙不过来吗。我三表姑家的孩子又不想随便凑合,可不就得赶紧寻?不然那耽搁了下葬可怎么得了。”
说起这个,孙成安还挤眉弄眼的,一脸八卦的压低了声音说到:
“你也知道的,这几个月来,人心里正那个啥呢对吧!”
哦,明白了,城隍庙那引出来的吧。这是感觉城隍庙有灵,所以对死人也愈发敬畏了。不过这怎么人就寻不到?这样的人一般可不会离乡背井去别处谋生的了,这做的可都是名声。
“这我怎么知道?许是有别的活计了呗,看看老胡头就知道了,他都能进派出所,那其他人能没别的路子?”
他这一说,倒是引得段德宝灵光一闪,大致明白了些这里头的关窍。只是这样的事儿即使明白,那也不好多嘴,所以只那么一想,就压了下去,如今最要紧的事儿是手头的工作。还有……寻个时间,去山寨副本再多走几趟。
说起山寨副本,段德宝就想叹气,因为工作的缘故,他吃住都在公社,一周还只有一日休假,这时间实在是不够用,也是周末回去的路上和周一一早上班的那点时间绕一圈,刷上几回。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了,副本仓库里增加的东西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