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拓结婚三年,李妍就没把自己真的放在妻子的角色上过。
因为她冲动之下答应结婚,很快就后悔了。
她一向追求有美好爱情的婚姻。
她和张拓之间是没有爱情的。在答应结婚之前,她甚至对张拓的追求而反感。
结婚之后和他开始相处之后,也觉得不满意,和自己幻想中的婚姻生活差距太大了。没有艺术,没有文学。连插花都没人欣赏。
就在她对结婚后悔的时候,那个人给她写信,说后悔了,还是忘不了她。后悔屈服于现实放弃了她,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让她离婚嫁给他。
她那会儿真信了,所以更难过。婚都结了,还怎么可能离婚。而且她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在娘家她稍微露出一点想法,就被父母严厉反对了。
那会儿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可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了,自己冲动之下的决定毁了这一切,并且还受到家里人的反对不能再回到正轨,所以就回了那样一封信。
算是对这段感情的惋惜,以及告别。
没想到,这封信后来也是打破她一切梦想的引子,这似乎就是报应一样,报应她对婚姻的不忠。
李妍想起那会儿的自己,心里都忍不住抑郁。
真是一个被爱情蒙蔽的傻子。为了爱情,伤害了那么多对自己好的人。难怪爸妈最后也不用管她了。公婆也不再给她好脸色。
连张拓现在也不要她了。都是自己活该。
爱情就那样重要嘛?比爱情更美好的东西多着呢。还比不上她多种点粮食,多养点鸡。最起码,这些东西不会害她,还会让她觉得满足,充实。
还能认识这些人。
她看着小乔她们,内心心虚而不安。
她为了爱情,在精神上背叛了婚姻。但是小乔同志她们对这种背叛显然都很厌恶。
连狗都不如的那种。
于是等李二妹发泄完了,心情好起来了,又乐呵呵的干活的时候,李妍又开始心不在焉了。
几次干活干的不好。
李二妹道,“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干活啊,你这样很耽误我的工作进度的。连我还得赶紧回家看着家里那一摊子人呢,回头回去晚了,指不定怎么作妖。”
李妍道,“那到时候你先走,剩下的活我来干。”
李二妹会客气吗?当然不会,也就在面对小乔的时候会稍微良心发现一点,面对李妍,那当然是能坑就坑了。于是笑着感谢,“你这人就是好,好同志。那行,待会儿我就先走了。没办法,谁让我现在大肚子呢。”
李妍看了眼她的肚子,也笑了笑。
见她看自己肚子,李二妹就觉得这是羡慕自己。她问道,“你这结婚几年了,怎么也没怀上啊。”然后小声问,“我看你这脸色挺健康的,你男人看着也精神。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总不能营养不良吧。是你还是你家男人有问题啊?”
“……”李妍顿时满脸难堪,“年轻,没想要。”
“什么年轻啊,你这年纪孩子都能在地上打滚了,该计划着了。我和你说,别学小乔她们,孩子还是早点生的好。生的晚了,以后有了孙子年纪就大了,不好带孩子。”
林乔走进屋就听着这话,差点就脚底打滑,“你这也想的太早了吧。”
苏维珍笑道,“人家都是走一步看一部,她这是走一步看到头了。”
李二妹:“……你们不要说些我不懂的话,我这是过来人,教育你们。该生就生,别拖拖拉拉的。以后咱家孩子出生了,没准还能结个娃娃亲呢。小乔和顾连长不就是娃娃亲?多好啊。”
“不不不,我免了。”苏维珍立马拒绝。
林乔也摊手,“我更不可能。”她到时候都回去了,和谁家结亲啊。
李二妹被打击了,又看李妍,大概这里也就她好欺负点。
李妍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然后摇头。
别说生孩子了,她现在的婚姻都不知道会走向哪个方面呢。
下午还没下班,李二妹就回家了。
林乔和苏维珍也不说她,毕竟那么大个肚子,也该照顾照顾。
唯一就是担心李二妹回家之后,会不会又和家里闹不痛快。
说实在的,她现在怀孕,实在不适合在这种情绪下生活。
李二妹刚回大院这边,还没往家里那边去,就发现孙巧蹲在水龙头这边洗衣服。
这会儿的水可冷,冷冰冰的。李二妹现在都没用冷水洗衣服了,因为冬□□服少,她都是放几天一起烧热水洗的。
但是看到孙巧洗冷水,她也不心疼,想装没看到就走过去的。结果眼睛一扫看到了盆里的衣服,顿时激动的抱着对着跑过去了,厉声问道,“谁让你洗这些的。”
孙巧看她,立马站起来了,拘束道,“嫂子,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看看你是在给谁洗衣服啊。你怎么这么喜欢喜别人男人的衣服呢,要不要脸啊。我家老陈的衣服用得着你洗吗?”
“嫂子,你误会了,我没有。”
“没有个屁,这不是军装?你那能说是你的衣服?”
“不是我的。”孙巧捏了捏手指头,“我是帮别人洗的,这不是三哥的衣服。我是看有些人没人照顾,没人洗衣服,我就帮着洗。你看,这衣服都比三哥衣服大点。”
她将衣服拿起来给李二妹看。
李二妹这仔细一看,还真不是自己男人的衣服。
他那些衣服,她都认得出来,哪怕是军装,因为穿的久了缝缝补补的,都是记号呢。
还真不是啊。
虽然误会人了,李二妹却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谁让这人之前那么明显呢,天天去等老陈呢,真是不要脸。
“你自己爱洗就洗,我可不管你。”说着抱着肚子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孙巧紧紧的抿唇。
心里觉得李二妹有些欺人太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李二妹就凭着自己找了个好男人,就这么糟践人。
太过分了。
她又看着这盆里的衣服,心里的想法越发的坚定了。
她一定要在这里扎根,以后还要去首都。
这几天她找着机会都打听好些了,那个张指导员就是从首都来的,而且还是干部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