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弟,大哥有一件事要和你说。”阮夏夏蔫蔫地半躺在椅子上,一点仪态风骨皆无,将下人挥退之后慢吞吞地说了裴褚住进府中的事。
“元年,所幸你的相貌与六年前相比变化极大,他应该是认不出来你的。你若遇到他,牢记不要说漏嘴了便可。”
“大哥,你既然怕他认出来,又为何同意他住在家中?”阮元年眉头紧锁,外表已经成长为高大男子的他莫名对突然出现的男主产生了一丝敌意,当即开口反问。
闻言,阮夏夏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皆是少年你不知内情的意味,“这位可不是普通人,当时我们在大觉寺的时候,连慧岸大师都对他的身份讳莫如深。拒绝他住在府中,不就是得罪了贵人?”
阮元年一直很听她的话,他觉得整个江南府都没有比自己姐姐更聪慧的人了,沉思了一会儿颔首,“我会尽量避开他,几日而已。”
说完他又不放心地看了阮夏夏一眼,蹲下身来认真地与她对视,“姐姐,既然是贵人,你也不要与他走的太近。元年总觉得好像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变故发生,书院中都传当今任命了新的江南总督,马上就要到江南上任了。”
阮夏夏颇为赞赏地拍拍自家义弟的肩膀,不错,很有政治敏感度,“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她就起身慢悠悠地出了义弟的院子,偷摸摸地往旁边的客院瞄了一眼,安安静静地并无异常,她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进了一处小跨院。
“啊呀,大公子来了,陶红姑娘,大公子来看您了!”小跨院中婢女故意欢呼雀跃高声叫嚷,唯恐另外一个小院子的人听不到,眼中带着满满的得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阮夏夏差点喷笑出声,她含笑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小婢女,十一二岁的年纪,怪不得玩性这般大。
“你先退下吧,本公子去看你姑娘。”她挥挥手,让小丫鬟离开,然后才跨进了房门,走向里面埋头绣花的窈窕佳人。
佳人抬头望来,盈盈秋目像是含了一汪秋水,“大公子,您来了。”
嗓音若黄鹂鸟鸣叫,清脆悦耳。
“嗯,本公子来看你。”阮夏夏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温柔,继续说下去,“陶红啊,交租的日子到了,不过一百文,你也不要这么拼。”
窈窕的佳人嗔了一声,从一个小匣子里面掏出一百文,串好的整整齐齐,递给他。
“大公子,等奴家卖了这个绣品手中就有了差不多十两银子了,到时候肯定比东小院的白丹丹银子多。”
“嗯,十两银子啊,不如你先还了本公子五两?你的欠条如今可就剩下二十两了。”阮夏夏摸摸鼻子,不接这个话题。
小桃红和白牡丹二人不对眼啊,每日无论什么都要争个高低,掐的死去活来的。
“啊呀,大公子,奴家还想多欠两年呢,这小院子住的舒服。”陶红笑看了他一眼,媚眼如丝,就是不提还钱的事。
“好吧,那我去其他地方收房租。”阮夏夏飞快地离开,唯恐被佳人唐突了一般,惹得身后的陶红大笑出声。
笑着笑着她却又欢喜起来,以前在青楼的时候想着寻死哪里会料到还会有今天的日子啊。
俊美的少年公子花了二百两银子将她赎回家中,却直接将她的卖身契给她,又让她写了一个欠条,言说是只要还清了一百两银就两不相欠。
还让她留在这阮府,每月收她一百文的银钱当做房租,一次都不碰她,看她的目光也清明透亮。
一百文算什么?就算是一百两,她精通刺绣,绣了花样饰品拿到阮家的铺子去卖,每次都能得三五两银子。不出一年,这欠银就还的七七八八了……
“小绿,去打听打听大公子在东小院停留了多久,哼,不能让那个女子得意!”陶红往外喊了一声,恰恰听到了褐衣男子的耳中。
他撇撇嘴,又摇摇头,才十六岁就敢这么荒唐,小心到老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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