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夏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准备看看是哪个shǎ • bī敢在她不痛快的时候找不痛快,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几步之外数人拥着一名身着褐褚色锦袍的男子,中等身材,一双凤眼微微上挑,五官组成也能称上一句英俊,可偏偏他眼中的嚣张和饱涨的眼袋破坏了整体的和谐。
他手中拿着的弓箭弓弦还在微微晃动,刚才是谁射出的那一箭不言而喻。
阮夏夏脸上带上了灿烂的笑容,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这位拿着弓箭的箭……兄,某就是从扬州来的商人子,请问有何贵干?”
贱人,shǎ • bī,找你阮大爷到底做什?
“听说你是定王世子的义弟?”赵显中微抬着下巴,并未听出阮夏夏口中的意有所指。
“是,某有幸得了世子的喜欢被认为义弟,敢问贱兄,是姓甚名谁?”阮夏夏皮笑肉不笑,撩着眼皮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衣着服饰都透着一股子华贵的意味,看来家世都是不凡。
“放肆,站在你面前的人可是赵侯府的公子,太子妃娘娘的嫡亲堂弟!”一人叫嚣着出声,显然是看不上商人子。
阮夏夏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捏了捏手中的短弓,“哦,太子妃娘娘的嫡亲堂弟赵公子,这高贵的身份可真是吓到夏安了,敢问你找我有何事?”
她一脸的阴阳怪气,着重在堂弟两字上抑扬顿挫,明显的揶揄可把对面的赵显中气的不轻,他阴阴地哼了一声,凤眸中的暗光明显不善。
“本公子只是要看看定王世子的义弟是个什模样,居然能以一个商人子的身份进入太学。如今一看阮公子果然是龙章凤姿,令人心中欢喜,倒是不愧为世子的义弟。”赵显中拱了拱手,凤眼上挑脸上带着微笑,竟是突然示起好来。
“赵公子的欢喜就是大咧咧地在夏安的背后放冷箭?那夏安真是受不起这欢喜。”阮夏夏冷冷开口,却不再给他好脸色,知道是这人是来来找茬的,那么多说无益。
“阮夏安,你区区一个商人子莫要给脸不脸。”闻言,赵显中脸上虚假的笑容被打破,骤然沉下了脸,高声怒喝。
他手持弓箭,接过旁边一人递来的红羽箭,那箭上头泛着冷光,意味不言而喻。
阮夏夏八风不动地站在那里,微微眯了眼睛,她可不相信这人敢在太学要了她的命。这种作态,非是装腔作势罢了。
锋利的红羽箭慢慢地被放在了弓弦之上,箭头对准了面无表情淡定站着的少年,蓄势待发。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际,不远处突然跑来了一人,高声大喊,“显中莫要!”。
阮夏夏随着声音的来处看过去,只见匆匆赶来的男子一袭淡蓝色衣袍,外罩了青色纱衣,头上戴着玉冠,耳侧两边垂着流苏,端看是一位清风朗月俊逸非凡的君子。
她看着这人隐约有些眼熟,皱了皱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曾见过。
“显中莫要!阮公子虽是商人子,但他是兄长亲口认下的义弟。你如何能对他动粗?”蓝袍男子一冲过来就着急地开口,竟全然不怕地将手挡在弓箭上,锋利的箭头顿时伤到了男子的手臂,有滴答滴答的鲜血流下来。
“我知道显中你是替我打抱不平,但我和兄长之间的事情由我们来处理,和夏安关。显中,如果我们还是朋友,你就莫伤害夏安。”蓝袍男子的气息还未喘匀,义正言辞的对着赵显中开口。
赵显中的脸上明显有些气恼,有些迟疑,“好啊,裴韫,我是为了你出头才不惜得罪定王世子也教训这不识好歹的商人子一番。你如今居然为了这个商人子出头,哪怕伤害你我间的兄弟情谊。果真是我瞎了眼睛!”赵显中被人拦住,怒而摔了弓箭而去,一群人簇拥着他,显然是在出口安慰。
“显中,你这是何苦?”蓝袍男子即定王世子的堂弟裴韫一手捂住流血的手臂,一边摇头表示自己对好友为的看不惯。
阮夏夏静静地看着这场意外的戏码,暗中翘了翘嘴角,好一场专门为她阮夏安唱的大戏,居然还能弄伤了自己,当真是下了血本。
“夏安,真是抱歉,显中是为了替我出头才会故意捉弄你,你可有受伤?”裴韫脸上带着关切,眼神温和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少年,语气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