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入京,就代表着新皇坐在皇位上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已然成了亡国之君。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已明了。六皇子已死,先皇膝下的几位年幼皇子还只是垂髫小儿。
裴褚攻占京城之后无非两种做法,一是自立为帝,二是奉幼主登基而他为摄政王。
其实真正聪慧的人已然明白,到手的江山岂能拱手让予他人,以后这大晋的江山可要改头换面姓裴了。
不知那远在佛寺中的荣阳长公主心中是何想法,晋家灭裴家起,她即将从一朝长公主成为一朝的太后。
……
大军攻京的同时,西北一处边宅中,阮夏夏穿着厚厚的裘衣一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小桃红她们刺绣。
西北苦寒,原本花容月貌的女子们从扬州到了这里,仅仅数月的时间脸上就显出了两抹浓郁的红色,皮肤也粗糙,干裂了许多。
这可怎么行?!阮夏夏越看越觉得心痛,还她貌美如花的红颜知己啊!只可惜到了西北,学了西北人豪爽大气的作风,这些女子也都不拘小节起来,眼睛瞥到小公子在那里唉声叹气,对视一笑,毫不客气地开口要为小公子介绍身体强健的郎君。
也不知怎么传的,也不知道流言是如何起来的。反正就是在阮夏夏同安佑之到了西北的第二日,就有人信誓旦旦的说阮家来的公子有断袖之癖,那个娃娃脸的青年男子就是他的相好。
这可差点把阮夏夏和安佑之气出个好歹,她见过关永新后让他帮忙查了查,呵呵,果然如她所想查到了乔小白花的头上。
她出京的那日,乔家的家眷连带着傅家、段家等都一同去了西北。乔萱儿自然也在其中。
她正跃跃欲试要给乔小白花一个好看,定王世子讨伐弑父之君的消息就传来了。
这下,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这场战事和安佑之的身上,她已经暗中给阮家送去了书信,大军征讨所需棉粮等物资也都准备齐全。
只是,安定侯府可是切切实实地危在旦夕,这让安佑之如何能放下心待在西北。几乎是在消息传来的下一刻,他就收拾了行装想要重返京城,当然被阮夏夏毫不留情的拦下了。
“新皇杀了六皇子已经惹了争议,如今安贵妃还被关在冷宫,兄长又出兵讨伐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万万不会对你们安家动手,再次落人口舌。再者,恐怕新皇正焦头烂额地应对大军,哪有心思再来罗列罪名,对付你们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