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这是彭掌柜托妾给您送的信。”一个穿红戴绿容貌十分艳丽的女子迎了过来,对阮夏夏的态度十分亲昵,一下就将凌护卫挤出去好远。
“这是本侯以前的陶夫人,刚从西北回来,到这里探望探望旧友。”阮夏夏接过封了火漆的书信,神色有些严肃。
彭月至将信托付给小桃红,又只让她暗中进京落脚在秦楼楚馆,可见西北那里的确是发生了事情,而且是祸非福。
侯爷以前的小妾……凌护卫一惊,敢情还是名正言顺的红颜知己,瞥了一眼,长得还不错。原来侯爷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回去一定要如实禀告陛下。
阮夏夏当场就拆了火漆,一字一句看完了彭月至的信,之后就着小桃红递上的茶水直接浸湿销毁,神色不明一言不发。
房中除了她仅有凌护卫和小桃红二人,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让那两人不敢出声,猜测信中内容恐怕不好,于是房中便静了下来。
良久,阮夏夏才开口,问小桃红,“又是许久未见,你们在西北生活的如何?”
“大公子,妾和柳绿等人在西北都很好,有几人还找了听话老实的夫婿,这都要依赖大公子您。”小桃红隐隐能感觉到西北阮家的几分变化,斟酌了几句又道,“妾相信更多人是忠于大公子感激大公子您的。”
人人皆有私心,阮家也并不是阮夏夏想象中的完美。西北之事直到彭月至亲去查探才传到她的耳中,西北阮家当中定是出现了欺上瞒下之人。
呵,听说阮家如今也要从官府手中购买棉花,高出之前足足两倍的价钱。可她之前已经献给陛下大半的棉田,无论如何也喝了她的血,不该再掐住她的喉咙!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数年,最后甘美的果实被他人摘走大半?
“他们是真的把本侯当做一个软柿子,可惜本侯却不会如他们的意。”阮夏夏咬着牙,一忍再忍忍无可忍,这次她要杀猴儆鸡,狠狠地下一次杀手。
“这件事先不准告诉陛下。”心中的大致有了盘算之后,她直接警告凌护卫,“否则本侯就给陛下吹枕头风让你去皇后宫里当差。”
明着到了皇后宫里,那他不是成了……凌护卫忽而觉得□□一凉,面带菜色,只希望阮侯爷不要太过火。
从烟花巷出来,阮夏夏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命阮家名下所有铺子酒楼全部关闭,二是向朝中所有看不惯阮家的世家透漏了一个消息,威宁侯派人从江南归来,威宁侯夫人与安南侯有龃龉。
威宁侯傅征北是谁?乔国公的女婿,陛下的心腹重臣!
他派人去查阮家的底,又有威宁侯夫人的旧怨,这莫非……乔国公府也参与其中?威宁侯乔国公联手对付阮家,好啊,安南侯商人出身还敢如此猖狂早就惹了众怒,被阮夏夏在朝堂上怼了一番的大臣可是找到了报复机会。
于是,第二日安南侯抱病在家,雪花一般的奏章全部飞到了裴褚的案头,打开一看全是弹劾安南侯和阮家的折子。
阮夏夏彻底被黑了个遍,整个人从头到脚像是被倒了足足十盆的墨水,就连在国子监打盹也被视作不敬师长藐视圣人。
一个早朝,无数的罪名被罗列在阮夏夏的头上。而人都是跟风的,即便和阮夏夏没有旧怨,见了那么大的阵仗也不免踩了一脚,骂上一句。
下了朝,裴褚直接唤了凌松过来,冷着脸听了他的禀报,赐了三十杖刑罚。
“陛下,侯爷她说这三日她病的起不来身,未免传染到陛下,还请陛下就莫要见面了。”受罚之前,凌护卫苦着脸吞吞吐吐传达了阮夏夏的意思。
裴褚嗤笑了一声,反手就利落抽出了身旁近卫的长剑,剑刃锋利,横在凌护卫面前。
“侯爷说,侯爷说,陛下您的臣子都要逼死她了,她现在不想看到陛下您的脸,看到就心烦!”凌护卫猛地闭上眼睛,气都不敢喘把话一说飞快闪了,一秒都不敢停留。
跟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比起来,还是三十刑杖更容易接受。
不想看到他的脸,裴褚冷哼一声语气森寒,吩咐内侍,“召威宁侯傅征北进宫。”
谁也不知道威宁侯进宫与陛下说了些什么,但是威宁侯的母亲被陛下封为了一品公夫人的消息还是迅速地传遍了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
如此盛宠啊,比起来安南侯又算得了什么呢。安南侯对上威宁侯和乔国公,可是吓得一病不起,名下的产业也都停了。
当日,威宁侯夫人就一副盛装回了娘家,进了父兄的书房,面上极度的春风得意。
再过两日,安南侯阮夏安设局谋害族叔一家的往事被挖了出来,更有匪夷所思的传言,安南侯阮夏安,当今陛下的义弟实则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