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徐徐吹起窗帘的一角,轻轻在空中飘动。
滕旭尔陷入深深的睡眠,浑然不觉房中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想要干什么?
时间无声的流逝,终于,人影动了。
‘他’拿起手中的什么东西,手上动作了一下,然后缓缓举到了滕旭尔头上。
就在这时风吹散了乌云,半遮半掩的月亮露出了完整的面庞,给漆黑的大地添了一层光亮,也清晰印出了滕旭尔性感迷人的睡颜轮廓。
他长长的睫毛轻垂着,月光笼罩在他脸上,睡得香甜而无害,像是个童话中的睡王子,让人舍不得伤害他分毫。
月光也照出了来人手中举着的东西,那是一个瓶子,瓶口正向下倾斜,似乎准备将某种液体倾倒到滕旭尔脸上。
在昏暗的阴影中,来人头颅低垂着,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半晌。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手腕一动,瓶子里的东西眼看就要倾泻而下。
忽然,一只手,一只无暇如玉的手凭空出现,稳稳地搭在了来人的手腕上。
突兀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如玉鬼魅般响起:“你,想干什么?”
‘啊’,来人发出一声见到鬼的惨叫,全身寒毛竖立,血液逆流。
你能想象本来以为只有自己的房间里,猛然出现其他人的恐怖吗?吓都能将人吓得心脏停跳。
黑暗中的不速之客控制不住地发出惊叫,‘他’已经失去了冷静,拼命地抖动手腕想抽回来,身子不住地往后退。
可惜那看似轻轻搭在自己手腕的手指就像是铁块铸就,恁是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怎么了,怎么了?”滕旭尔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反射性地坐了起来。
房间里发出这么的动静,就是一个死人这会也醒了,何况滕旭尔只是睡过去了呢。
“起来,开灯!”淡淡的月晖中,萧如斯命令道。
“哦。”滕旭尔脑子还是迷糊着,他浑浑噩噩地倾身打开床头灯,房间内一霎那变得明亮起来。
倏然,滕旭尔身子僵硬,他维持着侧躺着床上拢着被子探身开灯的姿势,犹疑地问:“萧,萧如斯?”
该死,他是不是还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萧如斯的声音,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真的,不是见鬼了吗?滕旭尔吓得头皮发麻,连头也不敢回,就怕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是我。你在干什么,不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萧如斯莫名其妙地看着背对着自己不动的男人。
这个世上没有鬼,这个世上没有鬼,在心里狠狠默念了几遍,滕旭尔一咬牙转过了头。
‘啊’,闯入者发出惊呼,仓皇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面,似乎怕被滕旭尔看到。
滕旭尔勇敢地回过头,入目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他以为一个萧如斯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但是事实超出人的想象,他的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见鬼。”滕旭尔低低咒骂一声,头一次不自在地想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心里毛毛的,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有两个女人堂而皇之地闯入他的房间,门锁哪,保安呢,都被吃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还有,她又是什么人?”滕旭尔脑袋青筋直跳,气得口不择言了,“你们擅闯我的房间,想要做什么,想要做什么?”
他警惕怒气地等着她们,就差说她们是垂涎他的美色,图谋不轨了。
滕旭尔说的是‘她们’,因为被萧如斯抓住手的另一个长发披肩,身段苗条玲珑,很显然就是女人。
“蠢货,”萧如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应该问的是她潜入你房间想做什么,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还有,报警。”
“不能报警,不许报警!”女子死活挣不开萧如斯的控制,只有死死埋着头,抓着头发企图将自己的脸孔藏起来。
此刻听到萧如斯说报警,终于忍不住放下手,露出背后的真面目。
“成歆慧,成小姐?”滕旭尔惊得跳了起来,露出□□的上半身,下面穿着睡裤,“怎么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暖色调的灯光下,赫然是成歆慧纯洁秀美的脸庞,此刻她的脸色惨白一片,神情透着说不出的柔弱无助,可是看着萧如斯的眼神深处却又股奇异的恨意。
“我,我可以解释的。”成歆慧小小声的,像是无辜可怜的兔子,哀哀看着滕旭尔,“我是你的粉丝,我只是太喜欢你了,白天我不敢主动接近你,所以我只想在你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多看你几眼当做纪念。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一次,我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不要报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