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借钱的事,司刑当即就把他?那个刚被送过?来的行李包打开了。
他?所带的钱票除了身上方便用的零碎之外,大头其实都放在行李包最底下的夹层里,不清楚的不仔细寻找都找不到,一点不怕被人偷摸了去。
韩青芜不知道这一点,亲眼看见他?随手就从行李包里掏出一把大额的钱票,不禁咂舌:“你还真是大胆。”
就这么把财物放在行李包中,还随随便便放在知青院,叫人随意给他?送来,也不担心被人发?现后偷走。
司刑淡淡摇头,笃定道:“不会。”
话落,他?已将厚厚一沓钱票放在桌子上,推到韩青芜面前。
“需要多少?这些?够不够?”话外音就是如果不够的话,他?八成还能再掏出一点出来。
韩青芜看着递到眼前的厚厚钱票,连声道够了够了,不光够,估计还多的多。
她估摸了一下自己手?头的那些,再大致回忆了下一周目时原主给老父亲治腿大概花了多少钱,心里对于还有?多大的缺口大概已经有?了谱。
所以虽然司刑几乎将掏出了大半身家出来,韩青芜也只估量着拿了两百多块,差不多是那沓钱票的一半,剩下的又都还给了正主。
司刑似乎不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还要把全部都给她。
韩青芜拒绝了。
“说好的只借一半,剩下的司知青收起来吧,你在这里也要吃喝,乡下里的生活也不止是只有口粮就行了的。”韩青芜推拒着让司刑收起了那些钱票,然后又保证道:“至于我借的这些?,司知青也请放心,等我治好了爹的腿,回头肯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司刑听到这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用还,就是给你花的。”
“借钱哪有不还的。”韩青芜避开他?的目光不再多说,起身道了声晚安就准备回屋休息了。
司刑看着她转过?身离开,相认的话脱口而出:“青青,我是司刑。”
韩青芜身形一顿,回过?头时脸上带着自然的疑惑,道:“司知青,我已经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叫司刑呀,以后就是乡里乡亲,不用再这么郑重地介绍啦。”
“至于叫我
的小名这个问题……”韩青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以往只有父亲会这么叫他,其他人见了只会叫她青秀,以后司知青在家里想叫她青青也就这么叫好了,只是等到了外面还是喊她的名字比较好,免得让人听了误会。
这一番装傻的话也不知道司刑有?没有接受,他?只眸色深深地望着她,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河大队,记不记得她养过的那只猫。
韩青芜心中微动,面上却是继续摆着一张疑惑脸,摇头。
“小河大队?我们这里是进步生产队,猫啊?家里没养过猫,司知青如果喜欢,等哪天找机会抱养一只来也可以呀。”
对于司刑的问题,她没否认,但也绝对没承认,顾左言他?,全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介于两人之间那层充满隐患和危机的关系,韩青芜本能地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占据高地,不动如山。
她是不会自爆身份主动攀扯上他?的。
但他?若是认出她,自己接近过?来,她不会排斥也不会拒绝,两人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是缘分。
这样等他?以后恢复了记忆,想起这段缘分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韩青芜觉得自己这样很自私,可在生命危机之前,这点自私也只能算是她自保的手?段吧。
毕竟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只猫需要养呢。
韩青芜这般想着为自己开脱,但是回屋后仍旧很久没有睡着,耳朵一直默默注意着院里的动静。
司刑在她走后静静地在那儿坐了许久,直到月上半空,他?才终于起身回屋,轻手轻脚地没有?打扰已经好眠的韩父,自己在韩青芜铺好的床铺上躺下入睡。
外面在轻微的动静过?后很快陷入沉寂,只有偶尔的虫鸣响起,显得夜色格外寂静。
伴着这种寂静,韩青芜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窗外的枣树上正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韩青芜睁开眼望着粗陋的房顶和?木梁,仿佛间还以为是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的韩老二家,正要喊声妈问刘翠英什么时候了,完后转眼看见房间内不一样的布置时才恍然回神,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刘翠英他们终究
离她远去,重要的是过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