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欢没理会,趋步上前,朝着顾夫人行礼,软软地笑了,“上回得您一对玉镯,都道礼尚往来,我虽为小辈,也不好得您的东西。今日我备了一份小礼,算作回您的。”
言罢,她接过绿杳手中的檀木匣子,双数递给顾夫人。
顾夫人诧异,都道景家富庶,她好奇景家拿什么做回礼。她欲接过,不料,一双手比她更快地接过匣子。
她皱眉,孙映雪自顾自打开,却见一枚珠子。
顾夫人倒吸一口冷气,纵她见惯了好东西,也被小姑娘惊人的手笔吓到了。
一时间,禅房外寂静无声。
孙映雪脸色苍白,拿着匣子的手觉得太烫,嘴里却道:“一颗珠子罢了。”
景欢淡笑,“不值钱。”
“有心了,我很喜欢。”顾夫人接过匣子,让婢女好生收起来,自己亲切地拉过景欢的手,和蔼道:“听闻这里的香火很灵验,今日无事,就请你来玩耍。”
两人亲昵,将孙映雪抛在一侧。孙映雪脸色渐渐摆不住了,愤恨的目光落在景欢小巧的下巴上。
狐媚子,有几个臭钱罢了。
顾夫人领着景欢慢步走着,两人回到大殿前,顾夫人特地拉着她要一卦。
孙映雪不乐意,“姑母怎地不给我算一卦。”
“孙姑娘先来。”景欢后退一步,谦虚说道。
她这么谦虚,落在顾夫人眼中便是进退有度,让人不得不满意。
孙映雪睨了景欢一眼,“算姻缘。”
景欢看向大殿内的菩萨,唇角笑意浅淡,一派温良柔软,问什么都别问姻缘,都是骗子。
孙映雪是上上签。顾夫人笑了,孙映雪面露娇羞,还不忘睨向景欢,“景姑娘,可要一试?”
“我不用了,孙姑娘心满意足就好。”景欢拒绝。
“姑母特地带你来的,你若不试试,岂不是要辜负姑母一片心意。”孙映雪哪里让她如愿。
景欢顺势去算了一卦,天不佑她,下下签。就连拿到签的庙堂师傅都变了脸色,委婉说了一句:“姑娘,姻缘坎坷。”
景欢点头,确实坎坷,即将嫁给断袖的男人,能一帆风顺吗?
“师傅辛苦了,绿杳,给些香火药。”
绿杳应了一声,双手给师傅奉上一只香囊,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银子。
孙映雪看了一眼,嘲笑道:“景姑娘,你这香囊里装了几文钱?”
“不晓得。”景欢摇首,“想知道,你去看一眼不就成了。对了,孙姑娘,你既然求了这么好的签,怎地不给些香火钱?”
孙映雪心中愉快,扫了一眼干瘪瘪的香囊,阔气道:“自然是要给的,你给几文钱,我给你的十倍银钱。”
景欢不厚道地笑了,看着傻子一样看着孙映雪,“绿杳,拆开香囊给孙姑娘看看,大师啊,记得问孙姑娘要银子。”
绿杳高兴坏了,来前世子嘱咐了,记得多给些香油钱,她一咬牙就给在香囊里放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孙姑娘,这是一百两的银票,是京城内云和钱庄的,您瞧瞧。”
孙映雪脸色骤然白了,“你给这么多,我不信。”
景欢歪了歪脑袋,无辜笑了,“在佛祖面前,这些不过是些纸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孙映雪气得心口疼,抓着姑母的衣裳,求助撒娇:“姑母,她诓骗我。”
“是你自己心怀不正罢了。”顾夫人拂开她的双手,眼神示意自己面前的婆子去拿银子,看向景欢的时候,多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时辰不早,一行人去用斋饭,用过斋饭,各自回禅房休息。
回到禅房,孙映雪又气又急,掀开被子坐在榻沿上,嘴里不停地骂着,无一丝大家闺秀的姿态。
婢女不敢近前,等了许久,见她安静了才敢上前伺候她小憩。
躺下后,孙映雪侧过身子,被子里好似有什么物什凸起,她伸手去摸了摸,湿润又软乎、好像是面团。
“清水、清水……”她叫着贴身婢女的名字。
没有人应答。
她只好一人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去看究竟。
被下一团好色的物什,血还在不停地冒出来。而她白净的手被染红了,手掌心还粘着碎屑,散发着腥臭味。
孙映雪看了两眼,当即吓得从榻上滚了下去。
“来人、来人、来人……”
撕心裂肺喊了几声,可一个回应都没有,好像天地间就只剩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景欢:其实我除了一张脸外,就只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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