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宜端起一盏茶浅啜了一小口,眉眼染了几分自信,他是重活一世的人,对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最清楚。
徐安宜看似病弱,可骨子里的野心不亚于任何一个皇子,野心大也就罢了,偏偏手段阴狠,做事狠厉,被人称为阎罗殿内的小诸葛。
雅间内熏着浅淡的香,似有似无,让人凝神静气。
顾和宜沉默良久,对上齐王阴狠的目光,他轻勾了唇角,“殿下应该多在意一个病秧子。”
“病秧子?”齐王陡然一颤,顾和宜渐往上扬的唇角昭显这句话不是玩笑,他蓦地沉稳下来,“徐安宜自顾不暇,听说才刚病了一日,你莫要因为亲事就针对他。”
“殿下,您若信我就去盯着,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了。徐安宜再病,可还是活着,他虽说是皇室子弟,可手里握着江南一半的经济命脉,您说,他还是病秧子吗?”顾和宜嗤笑。
徐安宜手中的钱财富可敌国,别说是太子齐王,就连皇帝都曾向他借过浅。
景家原来的家主景杭本就心思玲珑,将景家生意遍布京城,后来因景欢的母亲才退出京城,回到江南后,短短八年时间,就让景家在江南站了起来。
说是江南首富,也不为过。
富者,若有权柄,那么,只有让‘富’更加富。
齐王沉凝不语,顾和宜敛下情绪,温声提醒齐王:“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这个江南第一富商,您觉得会是病秧子这么简单吗?您见过哪个病秧子可以将生意发展得这么好,听闻景家要在京城内扎根了。”
齐王说不出话来了,顾和宜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王爷先忙,我先走一步了。”
顾和宜从酒楼出来,径直去了对面的玉石铺子。他一进门就瞧见了柜台后的少女,眉眼弯弯,抵着脑袋与乔映说话。
自打退亲后,他就没有见过景欢了。
与上辈子不同的是少女身上多了一股灵气,若山谷里的神女,清新雅致。
“公子,您想要什么?”伙计笑着询问顾和宜。
柜台后的两人都抬了脑袋,乔映皱眉,相反,景欢很平静。
景欢有个习惯,看人先看脑袋,脑袋上的泡泡是她为人处世的根本。
顾和宜双眸深深,唇角勾了最温柔的笑,缓步朝着景欢走去,“景姑娘。”
男子相貌惊人,风流倜傥,面上的笑更是足以摄人魂魄。
他面露皎月般的笑,每向前一步,温柔就加深一分,让人挪不开眼睛,以至于店内陡然安静下来。
景欢小眼睛看得出神,毕竟俊秀郎君在前,她是低挡不住的。乔映反应很快,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景欢,“顾公子,您是买首饰还是买配饰?”
“我来找景姑娘。”
温润如玉,又似暖暖泉水滑过干涸的河流,听得人心口舒服极了。
乔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您二人不好私见的,世子管得严,顾公子想说什么不如在这里说。”
她瞧了一眼身后的姑娘,一看,魂魄都吓跑了。
景欢一双眼睛黏在了顾和宜身上。乔映扶额,太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