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系统在她耳畔低低笑着。
您大可不必对此生出忧心他温和平缓的与孟秋说,系统只能根据数据模拟情绪以及行为,却无法真正替代宿主。哪怕是我,也不行
孟秋忍不住杠了他,“咋就不行呢?”
在诸多位面中,人类都是万物之灵主系统回答地委婉又微妙,看来,人类确是有我等所不及的可取之处
“可你还是没回答我,”孟秋冷静的指出这点,“系统如果代替宿主,会发生什么。”
很抱歉,我拒绝回答主系统半点儿也不遮掩,却偏生语气里都含着歉疚似的,还要和她说,但答案大约是您喜闻乐见的那样
片刻的默然过后。
“……行吧。”孟秋被轻而易举的说服了。
实则不论她信还是不信,她也唯有接受,这一个选择罢了。
被管事嬷嬷针对。
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在孟秋眼里,不过是受到些无关痛痒的排挤,至于那些人的嘲讽?则是被她尽数当做耳旁风了。
可随着这情况逐渐演变着,便日渐严重起来。
孟秋不是个愿意吃亏的,那些人嘴欠还罢了,但凡敢动真格的,确确实实恶心到她,她必然是半点儿都不容忍。
因此,自打从燕承南身边被调离之后,她一面过得嚣张自在,又一面时常被欺负地哭唧唧。
与之相对应的,是她脑海里一天到晚响个不住,连半夜都能“叮”好几下的系统。
她的日常大概如下。
“呦,这不是来福公公嘛~”
“正巧我这月的银钱不够使,你……”
“使你了个。”
然后她不等触发「纠正」程序,就一边泪汪汪求饶认怂,一边哭着穷——
把三两个铜板砸他脸上。
还有。
“来福,去将我的夜壶也倒了。”
“你这贱命,就该干这些脏……”
“我倒你。”
她看了看堵着她的几个人,沉思片刻,捧着盆就朝他们泼过去,在惊叫声与破口大骂里,还顺手让那几床被褥也圣光大放,雨露均沾、广施恩泽——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大抵如是了。
以及。
“兄弟们,把他给老子摁住!”
“我看他这回还怎么逃!”
“傻。”
在七八个人的围攻下,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清凌凌的太清池中,还不忘回身对他们竖中指——
有本事都下来啊!
…………
最后这件事闹得太大,还不等孟秋自个儿游上岸,她就被人强行捞起来了。
继而将她带去燕承南面前。
……这段时间频繁光临的主系统无语凝噎,他全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孟秋了,您这是想做什么
“啊,人心险恶。”她拧着袖摆上的水,抬眼看了下旁边的宫人,压低着声音,话音里像是带着叹,“我什么都没做呀。”
等她跟着带路的,见到燕承南时,看到之前围堵她的几个人也在那儿,一个不落的跪着。
“殿下。”她上前几步,跪倒在地,还不等开口,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燕承南发觉她衣裳全都湿透了,眉头便不禁轻轻皱着。他唇线抿得平直,面上看不出情绪,便已然是有些愠怒了。
“殿、殿下……”
“并非奴婢们欺侮他……”
“是他,是他自个儿跳下去的!”
“殿下您明鉴呐!”
这些人本就是东宫里做着杂务的小太监,寻常连燕承南的面儿都鲜少看见,更别提跟他回话了。此刻皆是哆哆嗦嗦的,一个比一个的发怂。
那些说辞被燕承南听着,摆明了是不信的。他目光遥遥望向孟秋,问她,“究竟如何?”
“是他们将奴婢逼得跳入池中。”孟秋答得斩钉截铁。
“奴婢们不敢!”
“殿下,是来福蓄意骗您!”
“他胡说八道啊殿下!”
前院里吵嚷得紧,引得燕承南眉头愈皱愈甚。还是被管事呵斥,才教他们吓得屏息噤声,再不敢哭诉。
燕承南再问,“他们缘何逼你?”
“只因奴婢得罪了……”她故作停顿,又恰巧被一阵儿风冻得打了个寒颤,愈显可怜,“……得罪了王嬷嬷,这才被他们为难。”
孟秋话音落下,场中一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