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紧闭的宫墙之内,云旗穿着一身宫中禁军的服饰,被身后提着裙子狼狈追出的太子妃郑月姝拼命喊住——
“你见过他是不是?你能见到他是不是?”
自东宫被封宫以来,郑月姝每日食不下咽寝不安枕,虽然每日份例有人从门上小窗送入,饭食也并没有苛待过她和其他东宫的从属,但郑月姝仍是消瘦了一大圈,如今一手捏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一手提着裙子,踩在东宫院内并没有人清扫过的积雪上,步履甚是艰难。
饶是云旗作为云州城前锋参将,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厮杀,看着她都有一两分的不忍,立住脚步:“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前来送信罢了,娘娘请回吧。”
“他……他还好不好?”郑月姝抖着唇,“诏狱那种地方……那种地方……”
“娘娘,在下只是受人所托来传个信,并未见过……二皇子殿下。”云旗实话实说,见郑月姝双目红肿,有些不忍心的补了一句,“殿下毕竟是皇室血脉,想来是不会吃苦的。”
不会吃苦……吗?
郑月姝涩然一笑,她一个字都不信!
如果陆岚华还没有被褫夺太子之位的话,这句话她还是会信的,可现在……
虽然对外说的还只是尚在审理,但郑月姝知道,在皇后和圣上的心里,已经认定了陆岚华有罪。
否则不会有这剥夺了太子之位的惩处。
当陆岚华还是太子的时候,虽然身在诏狱,但郑月姝尚还能安慰自己,毕竟身份如许,那些官吏不可能会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可现在……
陆岚华已经不是太子了。
现如今的陆岚华,甚至还不如陆子墨,陆子墨还有一个宁王的封号,有着自己的宁王府,可陆岚华……却身在诏狱,除了简简单单的‘二皇子殿下’这五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桩越不过去的残害手足的罪状,等着他亲口供认。
大楚的刑法条律里,虽然不允许屈打成招,但却也不反对严刑逼供……
审案的官员遇到那等咬死了不招供的人犯,都是会动刑的……
话本子里不是都这样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