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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1 / 4)

隔天一早,天色才刚刚微明,陆子墨一行便静悄悄的启了程,一行人从上到下尽数都是改换装扮假做行商,出城之后一路向着京城的方向急急行进。

唐卿卿被送上马车之前还在熟睡,严玉竹给她嗅了迷香,直到马车出城,唐卿卿才悠悠醒转

马车行到城外的土路,速度丝毫不减,须倾,突然一个较大的颠簸,唐卿卿脑瓜咚的一声撞在车壁上,顿时吃痛的睁了眼。

入目,就是昏暗的车厢。

两侧车窗依旧是厚布钉死,严严实实的不透光,车内只有一盏油灯,还特意拨暗了灯芯,叫人一时分不清昼夜。

唐卿卿愣住,一脸惊疑的坐起身子环顾四周。

见她终于清醒,严玉竹已是率先开口:“姑娘醒了?”她语中带着试探:“可有想起往事么?”

唐卿卿狐疑的看看她,又看看门神似得另一个婆子。

望着她明显的迟疑和忐忑,严玉竹干瘦的脸上便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姑娘不记得了?老奴是姑娘的奶娘。”

唐卿卿‘啊’了一声?满脸都是疑问:“奶娘?可我……”

严玉竹笑了一下,竟是慢条斯理的,将昨日那番话又重新给唐卿卿讲了一遍,唐卿卿抱着猫儿缩在角落,一声不出的听着,严玉竹边说边留意观察着她的肢体语言,直到她话音落幕,唐卿卿已经由刚醒来时下意识的戒备姿态一点一点的放松了许多。

“就是如此,姑娘才会身在此处,想不起往事也莫要惊怕,老奴总是会守着姑娘平安的。”严玉竹按部就班的一番讲完,又道:“旅途劳累,此时天色尚早,姑娘不妨继续合会眼,等快到午膳的时候,老奴再叫姑娘。”

看着唐卿卿万分乖顺的重新合了眼,严玉竹无声的笑了笑,倒是那名守门的婆子有些咋舌,低声道:“掌事,这……”

……若说是忘了从前,明明昨日才刚跟这郡王妃说过这套一模一样的话,这才只过了一夜,就……又忘了?

一语未完,严玉竹猛然沉了脸怒瞪过去,婆子一个激灵,顿时醒悟,赶紧闭了嘴。

严玉竹冷冷的收回目光,车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自然知道婆子在惊诧什么,然而她却根本没有解释的心思。

就连自家殿下身边的那个看起来颇受重用的幕僚都没资格知晓之事,几个婆子,更不需要知情。

‘浮生’的效用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失忆两字。

若仅仅如此,它哪里堪配秘药二字?

浮生一梦。

从服下浮生的那一刻起,每过一个夜晚,对于服药者而言,都会在睡梦中被洗去过往的记忆。

每一天醒来,每一日的清晨,都将宛若初生婴儿。

若仅仅是一次失忆,也不过是重新开始认识世界罢了,虽然会丢失‘从前’,但却还有‘以后’。

可‘浮生’却能让服用者每一个清晨醒来的时候,都将过去遗忘得一干二净。

即便到死,脑中记忆留存最久的时间也只有十二个时辰!

一遍遍的清洗和丢失过往,在旁观者眼中尚还能替当事人觉得惋惜或悲凉,但对于服药者自己来说,却连这一份悲凉都记不住。

从今往后,唐卿卿醒来的每一日,都可以根据殿下的需要,给她灌输一份全新的记忆,即便细节方面有所疏漏也无伤大雅,因为等到第二日,她便会重新遗忘得一干二净,如同一张白纸也似,可由人重新写入另一份记忆。

——这就是‘浮生’的妙处!

见无事,严玉竹索性也倚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而就在她们两人未留意的时候,唐卿卿紧闭的双眼小心的睁开了一点缝隙,飞快的从两人身上一掠而过,随后,悄悄放松了满是冷汗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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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阳城中,陆归云站在城墙上,俯视着脚下这座城市,津阳的守备战战兢兢的垂手站在一旁,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天晓得,这位曾经被所有人视为救命稻草的郡王,竟然在打退了西狄之后掉转矛头对着大楚的国土发起了攻击!

最先被吞吃干净的,就是距离天门峡咫尺之遥的凤阳城。

过程异常简单,因为凤阳的官员根本连抵抗的意识都没有,不论是出于畏惧也好亦或是心甘情愿归顺也罢,当陆归云率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凤阳都护和府尹直接大开了城门恭迎郡王入城。

紧随其后的,就是昌阜、迁水、南陵、弥沧等地。

可以说陆归云在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竖起反旗之后,靠近西北边关的那一带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全数被他收入了囊中。

直到大军行到塘安,才遇到了第一次抵抗。

而这所谓的抵抗,也不过就是塘安官员六神无主之下紧闭城门罢了。

陆归云甚至都没下令攻城,仅仅只围困了三日,塘安官员就受不住压力竖了降旗。

在此之前,甚至没有半个人能料到曾在边关征战的这位郡王竟然会反。

一则是措手不及,二则……这些城池位置并不在大楚边境,平日里也不过就是有些府兵和官差罢了,不要说在战无不胜的浔阳郡王的威名之下生不出抵抗的勇气,即便是生出了,他们又能拿什么去跟骁勇善战的虎牟军抗衡?

津阳守备满心都是绝望。

他不想开城投降,但他不开城投降又能怎样?津阳不是繁华重镇,不论是城中府兵还是城墙,都不足以抵挡二十万虎牟军,更何况作为一个内地城池,城中甚至都没有多少可供战时消耗的军资储备。

津阳守备不眠不休了三日,最终,还是不得不低头。

浔阳郡王是楚人,虎牟军也是大楚的兵,城中……都是大楚的百姓,只要好生归降,兴许也并不会受到难为。

至于他自己……守备心中苦笑。

津阳的府尹早在郡王大军尚未围城的时候就已经吓得一病不起,守备亲自上门想要共商大事,也没能得到只字片语,不是第一天做官,这样的行事自然就是不想背黑锅,不论守备最终决定是战还是降,府尹都大可在尘埃落定之后高喊不知情……

守备最终决定开城归降的时候,给家中妻儿老小留了遗书,换上了自己整洁的官服,怀中抱着官印,令府兵开了城门,自己匍匐在道路正中表示归降。

当马蹄声不紧不慢靠近的时候,守备还只当下一瞬自己就会血溅五步,然而那蹄声却与他擦肩而过,没有半瞬的迟疑。

直到郡王彻底接管了整座城池,统共也只问过他一句话——

——陆子墨可曾来过?

陆子墨?

守备呆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东宫太子的名讳,然而不论他如何矢口否认,郡王都没有再理会过他。

守备满心都是不安,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唯一庆幸的,应该就是这位杀神入城之后没有大开杀戒,只下令搜城。

之后的陆归云便径自上了城垣,如同一尊雕像,俯视着脚下的城池,守备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开始的时候尚能维持着恭谨的姿态垂首侍立,直到日薄西山,双腿都发了酸,已是忍不住左一眼右一眼的偷偷摸摸瞟个不住。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陆归云的背影,如今天色已暗,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已经无存,明月尚未升起,就在这阴沉沉的天幕下,陆归云的身形却如同一道笔直的刀锋,默然矗立,不动不摇,守备偷眼看了许久,仍是没有攒够开口的勇气,只能又一次收回目光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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