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
陆子墨脚步并不停顿:“不是已经探过他几次往返都是只身一人的吗?”
季成怀苦笑:“确实是只身一人……是咱们的人失手了。”
——岂止是失手?一共十名死士,个个身手矫健,根本就是全军覆没!
这还是事先埋伏,有心算无心。
季成怀心中咋舌。
浔阳郡王的封号是用沙场上的功勋换来的,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但在此之前,他却没想到这位郡王竟然会是这么扎手的硬点子!
直到这十名好手一去不归的时候,季成怀心中都没想过失手的可能,直到奉命监视郡王府的眼线回报说郡王慢悠悠回了府邸,他才察觉不对,直到紧急派往城外荒僻地段探查的人有了回报,季成怀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现实。
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陆子墨,这位幕僚心中不免有些微词——王爷之前可没提过他那位兄弟是个神勇无敌的。
否则再怎么也会将伏击做得更万全!而不是像现在,一击不中,目标必定生疑,再想找机会下手就要难得多了。
察觉到季成怀隐晦的目光,陆子墨抿紧了唇,半晌才道:“老五幼时并无什么出众的地方……”才说了半句,陆子墨就住了口。
“王爷?”
前面不远处建章殿的大门已经遥遥在望,陆子墨打起精神:“已经打草惊蛇,先将人撤回来,免得在这种时候叫人抓了把柄。”
季成怀恭声应是,又低声道:“二殿下那边……?”
陆子墨皱眉:“那边暂且不能动。”
——他才刚刚监国,连个太子的敕封都还没到手,这个时候废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摆明了叫人知道他一朝得势就马上冲兄长下手吗?
“老五那边……叫人盯紧了就行。”
随着建章殿距离愈近,殿内影影绰绰等候着的朝臣的身影也渐渐清晰,陆子墨脸色平和中带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谦和笑意,低声道:“他也留不了几日了。”
一日的时光转瞬即逝,等到殿内百官们散得差不多,陆子墨才长舒了口气,目光扫过手边没来及看的一摞奏折,陆子墨掐了掐眉心,看向在一旁踌躇了大半天的鸿胪寺卿:“余大人,可是有事么?”
这一位今日就像脚底踩了钉板似得,犹犹豫豫的脸色上就差写明四个大字——有话要说,却偏偏一直等到现在。陆子墨好脾气的笑笑:“余大人不必拘束。”
“王爷!”鸿胪寺卿踌躇再三,见殿中走的走散的散已经无人,直接冲着陆子墨深深一揖,“臣办事不利,有违了圣上和王爷的期许。”
陆子墨目光微闪,起身绕过桌案亲手去搀扶:“大人不必如此,不知何事?直言便可。”
“是……是西狄使团。”鸿胪寺卿忐忑道,“其中西狄王储以及十六名亲随莫名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