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两队死士已经分别启程了。”
话音入耳,陆子墨放松了些许,季成怀心中疑惑更甚,犹豫了片刻之后,低声道:“王爷,不过是两名宫人罢了,已经时隔那么久,为何……”
一语未完,陆子墨终于睁了眼,半开的眼帘下透出的目光阴冷无比,季成怀心中猛然打了个突。
“属下多言了,王爷恕罪!”
到底是自己得力的幕僚,陆子墨冷冷的逼视了他一刻,直将季成怀看得微微冒了冷汗,这才收回目光重新合了眼。
季成怀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同时在心中牢牢的记上了一笔——
——十数年前在景仁宫……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都是王爷的逆鳞!
万万不可碰!
宁王府中,正院之内灯火通明,唐雪晴在灯下边走神边绣着一只扇套,她的绣工平平,又是心不在焉,望一会跳跃舞动的烛火,才低头戳上一针,绣错了针也没察觉。
“王妃,夜深了,歇息吧。”琥珀小心的劝道。
“王爷可回府了没?”
“回王妃,还没,想是今日又在宫中留宿了也未可知。”
唐雪晴听了默不作声的又望着烛火发起了呆。
……她娘亲听闻她在王府并不顺遂,心中焦急,便送了身边得用的钱妈妈过来,如今钱妈妈苦口婆心的跟她说了好几日,不外乎都是什么要夫唱妇随才能夫妻和睦这类的老生常谈。
唐雪晴不爱听这些,但……她也明白这些话是对的。
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女子温存小意贴着哄着的呢?
何况……这阵子子墨哥哥也确实是辛苦忙碌……
唐雪晴思前想后,特地选了一块素褶贡缎的料子,准备亲手给陆子墨做些什么。
其实若按钱妈妈的意见,做双鞋子最能体现温柔体贴,但做鞋着实是个下工夫的活计,唐雪晴嫌鞋底子戳得手疼,不肯。
而做袜子又嫌太过平平无奇,想了整整一日,决定给陆子墨做个扇套。
绣工平平又如何?子墨哥哥早就知道她不擅长此道。
——会做也就罢了,又不是要去做绣娘,没的非要在这些上面太过耗费精神——当初的陆子墨曾如此温声安慰过她。
所以……只要自己用心做了,想来子墨哥哥还是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思绪正飘忽不定,门外却隐约传来脚步,唐雪晴猛然回神,忙道:“去看看,是不是王爷回府了?”
琥珀连忙答应着往外走,谁知一掀帘却跟迈步入内的珊瑚走了个对脸。
“珊瑚,可是王爷回来了?王爷用了膳没有?去小厨房叫人将我吩咐的那野鸡粥热上。”
“王妃……”
珊瑚进门之后却低着头不动,唐雪晴愣了愣:“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