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人忍不住说道:“陛下已经久不招人觐见了,若是……王爷,请事宜从权,由您下令请郡王驰援为上!”
“正是,圣上两个月前就封了太极宫的宫门,臣等能等,边关等不得!王爷,请莫再拘泥了。”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然而陆子墨却只苦笑道:“不瞒众位,本王日前已经试过了,可五弟他……”
眼见一句话听得别人都愣了,陆子墨继续道:“也难怪五弟不肯应本王的命令,毕竟……他不在朝中供职,本王虽然添为兄长,却着实没有资格去强令于他。”
默立在角落里的季成怀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
他家王爷虽然被明德帝点了代为监国,但始终不是储君,监国也名不正言不顺,浔阳郡王再怎么赋闲在家,他也都是皇室宗亲,郡王的头衔虽然不少人觉得只是个空壳,但不可否认的就仅仅这个空壳其实也能压过在场绝大部分人了!
想要以谕令的形式调派浔阳郡王,仅仅一个亲王是不够格的……
要么明德帝手书圣旨,要么太子写下诏谕,除此之外,谁有资格对着郡王说命令二字?!
微垂着头颅,耳中却将殿内朝臣纷杂的议论声尽收于耳,许久之后,随着议论之声渐渐消散,季成怀眼底便浮出了真切的笑意。
——午后,满朝文武齐聚大门紧闭的太极宫门外长跪不起,以求进言天子。
——求大楚的国君写下诏书,敕封宁王陆子墨为东宫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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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同一个午后,别院中的唐卿卿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大姐姐。”唐卿卿站在别院门口,惊讶的望着刚下了马车的唐雪晴,“你怎么来了?”
“二妹妹。”唐雪晴端着笑脸,几步近前,亲亲热热的拉住唐卿卿的手,“你这一养病,我们姐妹便足有半年不得见,我心中惦着你,不知你近况,一颗心总是悬着,索性亲自来探望你一番……郡王殿下怎的不在?他没有陪着你吗?”
“这……”唐卿卿心中说不出的怪异——就算是未出阁的时候,唐雪晴也少有这般热情的时候,甚至到了两人各自成婚之前,更是每每见了她就好似见了仇人也似,怎的半年不见就这般的亲热起来?
“郡王出门了,要晚上才回来,大姐姐是要寻郡王?”
“我寻郡王作甚,不过是随口一问,自然是来瞧一瞧你近期是不是还好。”唐雪晴笑得无懈可击,故意拉着唐卿卿上下一打量,便道:“可见温泉确实养人,二妹妹如今的气色比在家中时还要好。”
唐卿卿再是一头雾水,也总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又是同姓的本家堂姐,虽然觉得被唐雪晴给打量得心中有些毛毛的,也只能拿出主人的态度向内相让。
从别苑正门直到内院,唐雪晴一路上都是赞不绝口,时而夸赞别苑清幽雅致,时而夸赞种植的花草不流俗,唐卿卿揣着一肚子的雾水,也只能陪着笑听着。
直到入了厢房让了座看了茶,却仍是许久不见唐雪晴提她跑这一趟的目的,唐雪晴从头到尾都好似套上了一个只会笑的假面也似,除了各种夸赞,就是嘘寒问暖,甚至她还带了礼,一株品相十分完好的紫灵芝。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唐卿卿摸不着头脑,不得已只能问出了口——
“大姐姐远行来此,是寻我有事?还是寻郡王的?”
谁知却只惹来唐雪晴的笑嗔:“我这做姐姐的,久不见自家妹妹,探望一番还非得有事才能探望的么?”
“知你身子弱,隔了这许多天再见,倒是气色好了许多——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总是惦着。”
这样纯粹的客套词汇,唐雪晴口中说来就如同不要钱也似,唐卿卿问不出,也只能熄了心思,唐雪晴客气,她就也客气,反正大老远跑来的是她,若是有事想来总还是要开口的。
结果谁也没想到唐雪晴就真的直到告辞走人都没开这个口。
就如同真的只是感情亲密的姐妹彼此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探望走动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