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荀的目光真切地柔和下去:“家里有个挑食的小吃货。”
余今慢半拍地眨了下眼,看向荣荀:“荣先生,你谈对象了?”
他长那么好看,谈对象了也很正常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余今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甚至连转勺子的速度都慢了。
他想起上一个七天有谁和他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还在追,他是不记得是谁,但也许……是荣荀。
这个认知让余今抿了下唇。
荣荀仿佛没有察觉到余今的异样一般:“还没有。”
他把洗干净的水果捞出来,准备再洗刀具和砧板。
余今莫名松了口气,想大概是亲戚家的孩子什么的,又看见荣荀的举动,不由得问了句:“你不捞一下袖子吗?”
刚刚洗水果的时候,荣荀的袖子边沿就已经湿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荣荀深思熟虑了几秒。
他停顿了下,最终还是道:“我忘了,现在手上沾了水,也不方便。”
余今想也没想就道:“那我帮你啊。”
荣荀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他始终有几分矛盾的迟疑。
这份踌躇在对上余今干净漂亮的眼睛时,又化作了一种更为恶劣的情绪。
他想看看余今会不会心疼他。
所以荣荀关掉水龙头,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左手中指指骨上有一枚痣,在冷白色的肌肤和青色脉络中格外显眼。
余今本来是想帮他往上一捅就行了的,但想到刚刚荣荀洗水果的细致,又觉得自己似乎太粗鲁。
于是他努力耐心地帮荣荀将衣袖往上卷,才露出一只手的手臂,余今就停住了。
荣荀的手臂上有几道伤痕,有深有浅,但看愈合程度肯定都是见了肉的。
有一道比较短,看着像是自己割的,另外两道就比较长,还有一道仿佛见了骨,愈合后的伤口狰狞得让人心脏一缩。
偏偏荣荀的小臂肌肉虬结扎实,因为被余今的指尖、指侧扫到而紧绷着冒出了点青筋,再配上这样的伤痕,无端的有几分诡异的暴虐美感。
余今怔了好一会儿,就见荣荀抬手把自己的袖子弄下来了:“吓到你了?”
“……没。”
余今没察觉到自己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儿:“荣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