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领着刘子尚回到了含章殿。
刘子尚有点不解,小声提问,“阿兄,不应该是去东宫嘛,这儿母后在着呢。”
刘子业打了哑谜,让刘子尚且拭目以待,然后找侍官拿来了一副笔墨,洋洋洒洒地画下了一个新奇物件,正面只有一个长方形,下面还长了两个兔耳朵,用长轴给串起来。上面看下来是一根圆滑的玉米,中间平平的,侧面像是两角微翘得轻薄船板,底下还有着两个小圆轮子。
刘子尚一脸古怪的看着刘子业的创作,头发都给薅下了好几根,书上也没教有这些东西呀,莫非还真是自己读书太少了?难怪兄长先前会说读书好。刘子尚不是内行人,见着刘子业这般认真样,不禁感觉怪厉害的。
刘子业用三视图的构造方式设计出了一个现代滑板的草图,标好比例尺,并稍加起功能说明,也就是要求轮子可以转得起来,受重要能有一石又三斗(大概后世156斤)。在上辈子,这种滑板可是有着一群忠实的潮流爱好者,想来应该也可以迷着自己的这个胖弟弟吧。
落下最后一笔,刘子业搁下笔墨,双袖一扬,将整张草图给张展开来,然后让随从的太监将其送到将作大匠府署里头,速命其按照其中版样打造一副送来含章殿。他相信凭借一国大匠的悟性应该是能看懂他所表达的。
“阿兄,这是什么新奇物件?”
“有人把它叫做滑板。”
“怎么滑?”
“敬请期待。”
滑板的制造需要工期。
兄弟两人在庭院上喝上了茶水,期间刘子业多次隔着窗畔看见自家媳妇在和王宪嫄的交谈下多次害羞脸红,他的嘴角也随之勾起了弧度。
一旁有些枯燥的刘子尚见着自己哥哥不明所以的笑容,暗叹了一口气,嗳,还是那个傻哥哥。
“阿兄,孝师有些无聊,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吧。”
“你想聊什么?”
刘子尚顿了一息,忸怩说道,“那个宫女现在怎样了?”
“嗯?挺好的吧,你为什么这么问?”刘子业明知故问。
“我喜欢她。”刘子尚红着脸皮说出这句话。
刘子业面露诧异,虽然听说古人是早熟了些不过,你也太早了吧,刘子业不太愿意去相信一个十岁孩童的喜欢二字的理解,更何况,他不想刘子尚喜欢那个女孩,所以他打算主观的去掰正一下刘子尚的危险想法。
“你懂什么是喜欢?”
“我怎么就不懂了。”
“那你给我说说。”
“我那时看见她跟着阿兄你走了,我的内心就很难受,眼睛直勾勾地离不开她。”
刘子尚抿过一口茶继续说,“她长的漂亮,我喜欢,不是人之常情嘛。”
刘子业心里想着是没错,说出的却是。
“你那是喜欢?你那分明就是觊觎人家的美色。”
“可...”
“别可了,你那是欲望。知道什么是欲望吗?就是你心里的想,出于本性想达到某种企图的要求。”
“孝师不懂。”
“打个比方,假设母后给了我一块玉佩,不小心被你给知道了,你会怎么?会不会也想要?”
“阿兄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刘子尚杏眼圆睁,没有杀气,一脸人畜无害的好奇。
“你先甭管,这也算是欲望。”
“由此引申,你对那个宫女的幻想只是一时的欲望,只是因为父皇在你面前把他赐给了我,不然你开始跟人家玩耍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讨要呢。”
“我想过的...”
“你那是假想,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些许你连命都肯给搭进去了。”
“孝师才没有那么傻,孝师也想像父皇一样娶很多很多个漂亮老婆,一天挨一个睡,岂不美哉快活的很?”
刘子业捻指轻轻掸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小年纪却是一脸淫笑的弟弟的额头。
“想得倒是挺美的。”
刘子尚哈哈大笑,“阿兄你曾经就是那么跟我说的。”
刘子业额线一黑。
“阿兄,那母后到底是有没有偷偷送给你玉佩?”刘子尚眨巴着自己天真无辜的那双大眼睛。
刘子业额头阴沉,伸手抚住,我那是比喻呀,你怎么还较真了呢。
殿外传来一行脚步声,刘子业转头看去,侍女们迎着三两人等走了进来,为前者是身着红袍朝服的中年男子,刘宋尚红,由此可以判断男子的官职颇高,其后两人一高一矮,皆着白衫,行止之间颇有雅士飘飘漫步的风流。
待到三人走进之时向着刘子业兄弟两人招手打招呼时,通过记忆得到三人信息的刘子业拱手作答。
“三位舅舅安好。”
刘子尚也跟着兄长照猫画虎行起了问候礼。
三人正是刘子业母后王宪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王藻,王懋还有王攸。
终究是君臣有别,三位舅舅自然是受不起这个礼的,哪怕只是问候。
“殿下可勿要折煞臣子。”身为朝官的王藻屈身行了揖礼,脸色微笑。顺带将自己两个不识趣的弟弟揽过来也跟着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