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任内推行的“寒人掌机要、典签控州镇”的模式更是从根本上打破了士族在政治上的垄断地位,使得寒门庶族势力逐步控制了政治中枢,为寒人集团登上政治舞台,进而取代士族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在孝武帝以后的南朝中央与地方的较量时,中央的优势才更加明显了,其统治时期所创立和完善的诸多制度大部分多被此后的南朝梁、齐、陈三朝所延续,其中御史中丞专道制和直阁将军制度更是为北朝所吸收和借鉴,可谓是对其以后的历史政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故而有部分史家将其视为南朝政治格局真正意义上的开创者。
自宋孝武帝开始,南朝才正式步入了主威独运的皇权政治时代。“王与马共天下”的门阀时代全然成过往云烟,蕉鹿一梦。
可他刘诞并非是以前的刘义宣呀,刘子业知道自己的父亲说辞尚有隐瞒,纵然说他是忌惮诸王,其间亦是夹杂着对先帝诸子的嫉妒以及自己的权欲私心。刘骏的母亲路蕙男家世平庸,自己更是不为刘义隆所关注,打小便过得比文帝其余诸子来得苦。
“儿受教了。”刘子业行礼拜过,少年目光笃定,显然能明白刘骏所言。
刘骏锐目涌过一丝诧异,显然是对少年的笃定而惊讶,他认为如今的刘子业纵然能明白他所担忧的诸王权势过大,不好掌控之意,却也未必能知道士族豪强的百年营私所造就的沉疴痼疾。但他看着眼前那副认真模样的刘子业,显然不是巧合。
刘骏没有以此追寻下去,而是辞退了刘子业。
刘子业行礼过后,拖着仍有麻感的双腿缓步离殿。稍息,少年蓦然回首,没来由得说了一句令刘骏始料未及的话语。
“法师比以前更喜欢阿耶了。”少年桃眼微弯,大胆说过便迈起步子也不管仪容地逃跑了。他确实是挺欣赏刘骏的。本留候外殿的陈妙登亦是趋步跟上了这位落荒而逃的太子殿下。
殿外,黄昏醉人,斜冗的晖光自天边倾洒大地,式乾殿的屋檐一角在其的映照下玄昏交加,如陈年美酒般令人顾之而回味无穷。
殿内,哭笑不得的刘骏重新捻起了案边搁有的那一块缺了一角的桂花糕,男人顾自咬碎其中另一角,嚼放于嘴。
“还挺甜的。”刘骏趁着甜头再是咬了一口,在旁侍听的魏广对此忍俊不禁。
尽收于眼的刘骏又是有条不紊地将那块尚未吃完的桂花糕放于旧地。
“朕不过是在尝探太官的手艺可有渎职罢了。”刘骏别脸而过,俨然一副傲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