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沈景远醒来之后晏轻南已经不在了。他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只看到阿易和小姿在楼下。
他同他们打了招呼,但知道不该打扰,便独自去了另一边的餐厅,挑了张椅子坐下来给晏轻南发信息问他在哪儿。
晏轻南直接给他打了电话:“我在外面,有点冷,你还要来吗?”
沈景远又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两人,说:“来。”
其实晏轻南没有走多远,沈景远找到他的时候他在亭子里抽烟,看到沈景远来了,晏轻南掐了烟头,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吃糖吗?”晏轻南拿起放在长椅上的一只盒子晃了晃,能听见声响。
沈景远走过去,本来想说不要的,大早上吃什么糖,又听晏轻南说:“赵可心给的,好像还是她自己做的。”
沈景远伸手抓了一把,只拿到两三颗。
是牛轧糖,他看了眼,就撕开一块塞进嘴里。
“她问我你的花这几天怎么办,我跟她说你决定,她联系你了吗?”晏轻南问。
沈景远才想起这几天光想着玩儿,一路也累,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处理手机上的消息了。他打开微信,果然赵可心问过他花的事情。
“完了,”沈景远一边回一边说,“没看到。”
糖还在嘴里嚼着,沈景远回个消息都显得手忙脚乱,晏轻南看笑了,说:“不用那么着急。”
“不礼貌。”沈景远没抬头。
这牛轧糖化在嘴里,饼干的部分也软,糖够甜,其实做得很不错。
回完消息糖也吃得差不多了,晏轻南问:“你觉得好吃吗?”
沈景远关了手机看他一眼,说:“好吃啊,但我本身不太喜欢太甜的,和糖没关系。”
隔了会儿他又感叹道:“你们周围几家店关系真好。”
“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好的,”晏轻南没看他,淡淡的烟味漂浮着,“起初我旁边不是现在这家花店,是麻将馆,开店的老板比我看着都凶。”
沈景远想象了下,笑着问真的吗。
“他那种凶法是看得出来经历过事儿的,说是麻将馆,其实在放..贷,天天叮铃哐当,”晏轻南抱着手臂,“我之前还想毕竟是邻居,让阿易去他们那里打过麻将,他们玩阴的。”
“那怎么办?”沈景远听得有点心痒,“你们认了?”
“怎么可能让他们白白冤枉?”晏轻南偏头看他,一字一字咬出来,“①我们吃了两碗粉,就不可能只给一碗的钱。”
那笔眉轻轻扬着,眼神却锋利得像头狼。
这么一眼沈景远走神了,过了一会儿才问:“后来呢?”
“找警察把他们端了。”
沈景远:“……”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什么打架斗殴?”晏轻南看着沈景远怔愣的神色笑,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怎么可能。”
沈景远轻咳一声,晏轻南又转过身,手撑在栏杆上,小声地说了句重庆话,沈景远没听懂,但觉得是笑话他的,走过去撞了下他的手肘,偏要问:“你刚说什么?”
“什么什么?”晏轻南反问道。
“就刚刚那句重庆话,我没听懂。”沈景远说。
“我说你傻。”晏轻南逗他。
沈景远拍了下他的胳膊,“你表情已经把你出卖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快说。”
“好吧,”晏轻南敛了神色,“我说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