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的公路铺起了一层,沈景远透过起雾的车窗往外看了眼,担心地问晏轻南朋友:“南哥真的在过来的路上吗?”
“他带了司机过来,不是自己开车。”他朋友说。
这下沈景远放了点心。
本来从仙女山到武隆县城只要差不多五十分钟,下雪之后司机开得慢,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到。沈景远虽然吃了药,但罕见地开始晕车,全身都很不舒服。
但现在没有办法,晏轻南的朋友能看出来他很难受,只能尽力把他照顾好些。
中途晏轻南打了个电话过来,和他朋友说了几句,那人把电话举到沈景远耳边。
沈景远听到的声音已经不太进他脑子了,但还是努力集中注意力听晏轻南说话。
“小远,我马上就到了,等我来,别睡好不好?我保证你下车的时候能看到我。”晏轻南声音里竟然带着点哄的味道,要是平时沈景远肯定笑了,这会儿他茫然无助,只知道说好,接着才想起补充一句:“注意安全。”
“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说,我朋友以前也是医生我才叫他来的,别怕麻烦。”晏轻南又叮嘱了几句,确定沈景远听清楚了才挂掉电话。
沈景远侧过脸,打起精神和旁边的人说谢谢。
晏轻南的朋友脸色也不太好,沈景远问他:“我现在看着状态很差吗?”
那人点了点头,但安抚道:“是正常的,发烧就是这样,下雪为了安全走得慢,马上就到了。”
“我知道,”沈景远又小声地说,好像在安慰自己一样,“不会太严重的。”
沈景远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色。耿洲之所以那么紧张也是因为他刚刚发烧的时候脸红透了,吃完药之后温度降下来,脸又白得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