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近医生下班的时间,沈景远的报告出来了。
底下结论他能看懂,和前几次看起来没有什么很大差别。
沈景远上楼找了何谨,何谨翻报告纸的时候他双手放在口袋里,捏着缝隙里漏出来的几丝棉花。
“今天着急叫你过来是怕恶化了,主要是要查清楚现在病情是否还在可以控制的状态,如果药物不能控制就必须考虑手术,不过好在目前看来还是继续按照之前的方案治疗。”何谨说。
“新药在开发中,这个项目医院很支持,而且手术的条件也在不断优化,和我们一直有合作的国外项目组的实验已经做到了招募志愿者这一步,只要坚持,”他平缓地说,“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再坚持一下。”
沈景远听得发愣,半晌才苦笑了一下。
想要活下去别无选择,他只能等。
从医院回去之前沈景远去了一趟卫生间,也不是想上厕所,他只是洗了个手,借洗手台的镜子看一眼。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仅仅是显得有些没精神。
回去的时候他在客栈前面的路口就下车了,剩下一小段想自己走回去。
沈景远把帽子盖起来慢慢地走,本来是想想点什么,后来发现什么也想不了。
客栈里灯光温暖,沈景远到时前台只有阿易。
他正好在倒水,杯口冒着白雾。
“沈哥。”阿易招呼了他一声。
沈景远点了下头,都走过一截儿了,阿易突然叫住他,问:“沈哥,你能帮我把这个袋子带给南哥吗?我这边马上要去给客人送喝的。”
沈景远脚步一顿,回头看阿易一眼,笑了下,说好。
接走东西的时候阿易没敢看沈景远眼睛,因为要给晏轻南拿东西什么的,根本就是他编的。
这几天沈景远和晏轻南气氛明显不对,阿易跟着晏轻南那么多年,当然看得明白,还不是想厚着脸皮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