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宁点点头,目送她走出房间。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是温热的。祁暖这孩子,还挺贴心的。
待把杯里的牛奶喝完,手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关上电脑,揉着腰走出了房间。
祁暖并未如她所想的在看电视,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出神,连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祁暖也没发现。
“祁暖?”程之宁小声地叫了她一句。
祁暖立即抬头,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亮,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你忙完了吗?”
“嗯。倒是你,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这么久,电视也没开,在想什么呢?”程之宁看向祁暖的目光柔软。
想你啊,祁暖笑开了:“没什么,嘿嘿。”
笑得傻里傻气……程之宁无奈道:“我去拿纱布和药水。”
换好纱布,程之宁叮嘱道:“快结痂了,这几天可不要去碰它。伤口愈合的时候都会有些痒,忍一忍,不要去挠。”
“嗯嗯。”祁暖点头如小鸡啄米。
“那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也去洗澡了。”程之宁起身道。
“好。”祁暖也站了起来,“程之宁,晚安。”
“晚安。”
程之宁洗漱完回到房间,进行日常护肤工作。放下ru液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梳妆台上的耳钉。
她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它连滚带跳地进了床底。
程之宁:“……”
她无奈地上前,跪在在床边的地上寻找耳钉。床底下有些黑,不能确定耳钉的位置。
程之宁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再次寻找。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明明看见一个东西掉在了某个地方,但就是找不到。
就在程之宁打算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枚耳钉——它正静静的躺在床头下方紧靠着墙的位置。
掉在这个位置也是不巧——用手吧够不着,借助其他东西吧,耳钉紧贴着墙根,不好弄出来。
思来想去,程之宁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衣架。跪在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枚调皮的耳钉取了出来。
呼出一口气,程之宁站起了身子。起得猛了,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下意识的去扶床头柜,却忘了手上还拿着衣架。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嘭咚”声,程之宁心道,完了。
手上湿湿的触感告诉她,是杯子,她把杯子碰倒了。杯子里可还有刚倒的满满一杯水啊……
几秒后,眩晕过去,她终于能看见东西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糟糕的一幕惊到了。
杯子倒在床头柜和床之间小缝隙上,一整杯水完完全全地倒在了床上,简直是一滴也没有浪费……
枕头,床单,被子全都没能幸免,并且水还在往下渗透,水渍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程之宁着实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掀开了被子和床单——下面可还垫着棉被呢。
果不其然,棉被上有一大块水渍,那一部分湿得透透的,看样子已经没法抢救了。
程之宁还想挣扎一下,她立刻找来一块布吸拭棉被上的水。
可是吸在布上的水只是倒下去的九牛一毛,程之宁擦了几下,终于放弃了。她今晚……有点倒霉。
得拿出去晾才行,看来今晚是没法睡这儿了。程之宁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有替换的枕头床单和盖的被子,底下的垫被却只有这一床,偏偏湿得最厉害的就是垫被。
程之宁只好把床上的东西都抱出去阳台。
晾好被子,她站在客厅里不知该怎么办。要是平时还好,她大不了去另一个房间睡。可是这几天,祁暖在家里住。
程之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先去问问祁暖愿不愿意让她一起睡,如果对方觉得勉强的话,她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想清楚了,程之宁敲响了祁暖的房门。怕对方已经睡着了,她敲得很轻。
祁暖在床上打了一会儿滚,正准备关灯睡觉,似乎听见轻微的两下敲门声。声音十分小,以至于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过了一会儿,又是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祁暖这回确定了,的确是有人敲门,除了程之宁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