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那么多和电视剧,香能做的手段真是太多了。
但乌麟轩总是说她香,陆孟觉得他就是个骚东西。
“好啊。”陆孟答应:“等回去给你揉。”
在陆孟这儿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陆孟大部分的时间都会让步。
甚至是宠溺。
“晚上我们睡在一起吧,你来我的屋子里。”乌麟轩顺势说。
陆孟斜眼看了他一眼,说道:“王爷的身体……现在不行吧?”
乌麟轩最开始都没听懂。听懂了之后挑了挑眉,直起一些身子看她说:“你脑子里是不是就只有这些东西?”
“我说的是我们一起睡。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
陆孟还挺可惜,搞半天是她误会了。还以为能吃一个病弱美男呢,月事刚走正合适啊。
但是陆孟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想歪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那不还是不行吗?”
乌麟轩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又闭上之后,笑了。
简直没脾气。
片刻之后闭着眼睛,又靠回陆孟的肩膀上说:“你等我好一些的。”
没有男人能忍受被说不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是乌麟轩不是那种被人一激,就头脑一热非要证明自己的人。
太医令已经言明了,蛊虫解除之后一个月内,都要好好养身体。
陆孟笑起来,歪了歪头在乌麟轩的脑袋上磕了一下。
两个人随着马车摇晃的节奏,靠在一起。陆孟拉过乌麟轩的右手,一寸寸一点点抚摸那上面的伤疤。
“把这个去掉吧。太医令不是有祛疤的药吗?”
陆孟侧头就正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你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人,这让人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揣测出什么来。”
乌麟轩看着陆孟笑,摇了摇头。
他才不去掉。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王妃十分在意这个伤疤。时不时就会抓在手里把玩几下。
如果他身上除了荣华富贵,有什么他的王妃真正在意的东西。
这伤疤就是其中之一。
有的时候乌麟轩看陆孟,比陆孟看自己都准。
于是乌麟轩想了个托词。
他一错不错盯着陆孟的神色,说:“去除伤疤的那个药非常疼。这个伤口愈合的时候化脓了两次,已经让我很痛苦了,我不想再痛一次。”
陆孟垂着眼睛看着伤疤,听到乌麟轩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拉着乌麟轩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乌麟轩慢慢露出笑意。
真心实意地笑。因为这才算是真正的在意。
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也是出自她本心的。不像她说得那些话一样模棱两可,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陆孟只是有些可惜。乌麟轩本来的手多漂亮,修长而且血管微凸经脉分明,又因为练武不会过于细瘦无力。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白,指关节都泛着潮红。非常欲的一双手。无论抓在哪里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现在有一只上面全是疤,连血管的走向都改变了。
两个人依偎着没有再说话。没用多久,马车就已经到了建安王府门口。
陆孟感觉到肩膀上越来越沉,都已经麻了。
正准备动一动把人给弄一边儿去,就发现乌麟轩竟然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特别无害,那双过于锋锐的眼睛闭上,他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
还是受伤的那种。
陆孟半条手臂都开始像针扎一样,扶着乌麟轩的脑袋,把他慢慢放倒在自己腿上。
警惕心那么旺盛的一个人,在皇城现在这种危险时刻。半路上就睡着了,足可见他这些天过的日子,实在是差了点儿。
马车停在王府的门口,陈远等了一会,见两个人没有下来,上前敲了敲车壁。
“王爷,王府到了。”
“开后门,直接把马车驾进王府。”陆孟对外面说:“王爷睡着了。”
陈远应了一声是,表情微微有一些变化。
建安王上一次差点在将军府里把命丢了。今天撑着病体去接人,回来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车上睡了。
这王府从今往后是不是要易主了?
马车顺着侧门赶进去,很快到了主院。
陆孟要人去收拾她的屋子,把火龙和炭火都点上。又让人去准备食物。
但是她自己没有下车,就坐在马车当中,让乌麟轩蜷缩着身体枕着她的腿睡觉。
他自己说他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既然睡着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呢。索性就让他睡一会儿。
蜷缩着身体睡觉是一件很舒服的事,陆孟就喜欢蜷着睡。这是很容易安心的一个姿势。
这马车当中灌了好几个汤婆子,有手炉。陈远又命人送进来大一些的火炉烤着。马车的软垫还很厚,一点也不冷。
陆孟命婢女们去准备一应东西,把她的可爱宠物们都放回原位。然后让人拿了个话本子来。
送来画本子的人是辛雅。
好久没见,辛雅站在马车外面,和陆孟说了好一会儿话。
陆孟还纳闷为什么辛雅这段时间都没来找她,救命之恩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原来辛雅过年之前就已经走了。趁着年节这个当口,她带着建安王的小印,快马加鞭地去了一次江北。
陆孟根本就没有问辛雅去干什么,而是问:“一路上都还顺利吧?”
“很顺利。给王妃带了一些江北的小玩意,等王妃闲了奴婢就给王妃送过去。”
“好的,你去忙吧。”陆孟用书敲了敲车壁,对外面说:“告诉秀云和秀丽,不要让婢女随便喂我的鱼。”
辛雅离开,陆孟动了动有点发麻的腿,抱着乌麟轩的脑袋换了个地方枕。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睡得死,还是已经昏迷了。
陆孟在脑中问系统,系统说:“半昏半睡吧。”
陆孟就安心了。大狗这是折腾虚了。
她靠在车壁上怀里抱着手炉,用狐皮大氅把两个人都盖上。在马车这狭小的空间当中看书。
侍卫们一开始不敢散去。后来陈远把他们都打发走,只留下两个人轮班站在外面牵着马。免得马车乱动。
乌麟轩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睡得不安稳。
他最开始还像昏死了似的。后来睡着了眼珠子在眼皮下面乱转,还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甚至会肢体抽搐。
陆孟发现了之后就把一只被手炉焐热的手,按在乌麟轩的脑袋或者是脸上。
他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然后没一会儿又重新不安稳。
是蛊毒的作用。
银月郡主不光给他下了情蛊,还给他掺杂了损人心智的蛊毒。
乌麟轩现在把体内的蛊虫引出去了,但他的蛊毒还没彻底清除干净。
这些天一直都睡不好,一睡着就会发噩梦。
毒素的残留会让他沉浸在这些噩梦当中。如果不解毒的话,他到最后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陷入疯狂。
这种蛊毒自然也是出自槐花的手,和槐花给陆孟的“绿宝瓶”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致幻。
乌麟轩中的这种蛊毒的效果更猛更阴毒。
若是换一个心智不坚强的人,就算蛊毒解到现在这种程度,也还是会性情短暂地大变。变得暴躁易怒,疑神疑鬼。
胜在乌麟轩心智非常坚定,只是发梦终究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