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城阴着脸朝着陆孟走了一步,陆孟不闪不避,不害怕。还对着他笑。
“验伤报告你看了,实话告诉你,警察来过了,也看过报告了。”陆孟说,“医院诊断那些可都不是车祸,警察想要调昨天武枭从家里出来到路上被车刮倒的监控,实在轻而易举。”
“武叔叔,你今天还站在这里跟我叫嚣恐吓加上讹诈,没有因为虐待和家暴被抓起来,纯粹是因为你儿子在充足的,能够指认的证据面前,保你了。”
“他说他自己摔的,没有被打,还不让我们管。我们尊重他的意愿,所以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叫唤着敲诈,而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武枭一直看着陆孟,眼神如狼似虎,其中还带着愤怒。
陆孟侧头对他说:“吃饭!”
这声音带上了命令意味,虽然不大,但是武枭不知道为什么连忙夹了一个饺子塞嘴里,低头老老实实吃饭了。
他吃着吃着就愣了。他为什么要听这个女人的话?他为什么要服从她?
当然是在一起的几十年,只有陆孟能打断他处理政务,命令他吃饭睡觉。
这是刻在灵魂当中的服从。
陆孟对站在不远处酝酿风暴的武长城问:“没想清楚?”
陆孟说:“这份报告清清楚楚写着你怎么虐待武枭。到处遍布的监控就连武枭不想承认,也不行,懂了吧?”
“还敢跟我要钱,一张口就是十万,我录音了。”
陆孟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晃了晃说:“虐待加上敲诈,不知道能判多少年?我们家现在管你儿子住院吃饭,纯粹是我们家人心眼好。要是较真,我们可以像那个只是带倒人的司机一样,不管。”
“还站着干嘛呢武叔叔,跑啊。等着我报警抓虐待敲诈犯啊?”
“你给我等着,你们家……”武长城习惯性威胁。
“录着呢,”陆孟说:“你继续啊,我们家怎么了?确实有老有小,你要杀还是要绑架啊?”
武长城一梗,他确实不敢干什么。
这世界可不是古代,shā • rén见血可能连查都查不出,这是遍布监控和互联网的现代。
作恶是根本无处可逃的。尤其陆孟知道,有时候老实人会被激起性子,但是武长城这种咋咋呼呼的酒鬼,之所以关起门来打孩子,纯粹是窝里横,什么能耐没有。
她看过那么多人心险恶,连武长城心里想什么都能猜得差不多,怕他?
武长城最后只是用手指着陆孟,青筋暴突地点了两下,然后迅速离开了医院。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的亲儿子一眼。
陆孟把凳子挪回来,转向武枭。
武枭吃完了饺子,正在喝粥,看上去特别乖。
陆孟知道这只是表像,按照他的性子,陆孟说要买他,他肯定生气了。
啧啧啧。
无论怎样,他还是他。
陆孟堪称温和地看他,正要说话,那个躲起来的护工从卫生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