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走进屋,笑声才停止了。
他妈林雨珍问,“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
许俊生鼻子挺尖,“去吃烤串了?”
不知为什么,许志衡略有点心虚,这在之前可是没有的,他为了掩饰这个情绪,更加面无表情的说,“对,和同学一起去的。”
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东厢房。
许志衡先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和往常一样,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做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特别好的原因,他觉得今晚的效率特别高。
沈画回到家,一开始也是想要看书的,可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压根儿看不进去,干脆不看了,去找妈妈聊天了。
沈家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沈画的爸爸沈谓之是某物理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妈妈孙兰兰有一把好嗓子,是音乐学院的副教授。
物理研究所特别忙,一连几天不回来都是常事儿,孙兰兰虽然早都习惯了,但还是有点百无聊赖。
她打开电视发现没有喜欢看的节目,啪的一下关上了,然后坐在钢琴前面开始弹《水边的阿狄丽娜》。
一曲结束,扭头一看,才发现女儿在沙发上坐着了,还笑着给她鼓掌,“妈,您弹得也太好听了吧,一定得是仙女才能弹出来这样的钢琴曲。”
孙兰兰噗嗤一声,说,“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去做你的数学题了,在学校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沈画暗恋了许志衡两年,现在终于迈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特别得意的说,“妈,我给您说个事儿,您有个心理准备,别吓着了啊。”
孙兰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你给嘴贫的,快说吧,什么事儿?考试又考第一啊,还是比赛得奖了?”
别人的爸妈,若是孩子打小儿学习就好,保准高兴的不行,但孙兰兰却是个例外,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么聪明的孩子,长大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特别优秀,不管干哪一行,都会是其中翘楚,那就是很忙,给家人的时间就很很少了。
比如沈谓之同志,虽然长得帅脾气好还会做饭,但都不见人影子,有什么用呢,孙兰兰经常觉得丈夫是个大骗子,而她,是不幸上当的可怜妇女。
沈谓之都这样了,没想到生个女儿也是如此,小时候教她弹钢琴,给她糖吃给她牛奶盒,都不肯学,再稍大一点,就十分热衷于做算术题了。
所以她才如此说了,意思是如果比赛得奖或考试第一,她半点都不会惊讶,甚至,她也没觉得是多好的事儿。
谁料,十九岁的女儿竟然说,“妈,我们学校的校草请我吃饭了,他也是数学系的,特别聪明。”
“还特别特别帅!”
今天说是她请客,但吃着吃着她忘了,还是师兄抢着付了账。
孙兰兰这下真的给惊到了,她这女儿虽然漂亮,但成天学习,上了大学也是,她还以为这是没开窍呢,没想到并不是。
她立即十分感兴趣的说,“是吗,多帅啊,比你爸帅吗?”
沈画得意的说,“压根儿不在一个档次,就帅度来说,比我爸高出至少三个档次!”
孙兰兰有点不高兴,“有你说话的吗?”
沈画委屈的说,“这不你问的吗,我实话实话还不行了?”
她女儿的脑子,和她爸爸一样,都特别严谨,的确不会说瞎话。
孙玉兰这下好奇了,十分热情的说,“既然这么合适,我也不反对的,要不,周末你请他来家里吧,我做一桌正宗的川菜给你们尝尝!”
她除了会唱歌,会弹琴,下厨手艺也是一流。
沈画一口拒绝了,“妈,师兄只是请我吃了一顿饭,这么做不合适吧!”
孙玉兰今天心情好,说,“画画,这男女处对象,不要那么死板,不要单等着男生主动追你,有一句话叫男追女一座山,女追男一层纸,你要是真喜欢,不妨主动一点。”
沈画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妈,问,“妈,这么说,当年是你追的我爸?”
孙玉兰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头,“瞎说什么呢,你爸那样的,我才不稀罕!”
虽然她妈说了,让她主动点,但沈画也挺忙,而且许志衡请她吃了一顿饭,这事儿足够她乐呵半个月了。
许志衡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毕竟他是导师看重的学生,而且已经研三了,明年就要毕业了,他常常感觉,时间不够用的,恨不得多点时间给他,这样就能多学点知识了。
一天晚上,他们一帮子研究生,在实验室终于完成了一个课题,此时已经八点多了,有人提议去吃烤串,就去了学校后面那一家。
大家都挺兴奋,因为这个项目做完,导师说了是有钱的,虽然分的不多,但大家都是穷学生,给一点就很开心了。
要了很多烤串,还要了一扎啤酒,许志衡因为开车不能喝酒,他打开汽水盖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上次和他一起来的沈画。
她看着娇娇的,倒是特别能吃辣。
许志衡拿着辣椒粉瓶子,手一晃不小心撒多了,吃下去就辣呛了,咳嗽了好几声,一口气灌下去一瓶汽水才好了。
不知不觉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沈画乐呵够了,开始忧伤了,看到校园里的树木变黄了,叶子飘落在地上了,都会叹一口气,果然书里说的没错,她多理性的一个人,还没正式谈恋爱呢,却都快要变成一个诗人了。
正在她绞尽脑汁找个什么理由,去找高岭之花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许志衡竟然主动来找她了。
沈画一副受宠若惊手脚无措的样子,“师兄,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许志衡这会儿也是冰块脸,其实他是很想笑的,但他这会儿有点紧张,一紧张就会启动自我保护模式,笑不出来。
他问,“我听杨山说,昨天你去实验室找我了?”
“昨天我不在,你找我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