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毕竟晕车晕船严重到那个程度的,我此生尚未见过。”陈骁笑笑,看了一眼正在和向总情歌对唱的董慧,又转头问路楠,“你不去唱歌么?”
路楠摇头:“唱完歌肯定要被‘颁奖’(敬酒),为了明天能直着下船,我得省点力气。”
陈骁晃着酒杯,点点头说了一句:“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潘莎莎终于得空溜回来了,她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路楠另一边:“你们聊什么呢?”
“陈哥问我怎么不去唱歌。”
“别喊陈哥啦,我知道你是觉得喊他骁哥太亲昵了,不过你看,整个办事处都是这么喊他的,就你一个喊陈哥,才叫特殊呢。”潘莎莎从果盘里插了一块西瓜,“不过骁哥唱歌是真好听,楠楠,你还没听过吧?”
其实,也听过。
路楠捧莎莎场:摇头。
莎莎更来劲儿了:“骁哥,待会儿来一个?”
陈骁无奈笑笑:“今天是领导们的主场,我上去献丑做什么。”
“唱一个吧,等回头我调走了,想听都没机会了。”莎莎颇为遗憾地说。
这,是一个十七八平方的单间,床尾正对飘窗,飘窗挂着廉价且俗气的粉红色化纤窗帘,完全没有遮光性可言。
再看刷了大白的墙和天花板,好家伙,天花板上只有一盏节能灯。空调?不存在的。
床尾放着的小电扇发出轻微的声响,送来的是热风。
毫无疑问,我应该是在做梦。这环境略眼熟,好像就是她大四实习期间在公司附近租的单间,有dú • lì卫生间和电热水器,有飘窗无阳台,有水电网无空调。六百元一个月的房租,对于只有一千二百元实习工资的人来说,有点奢侈——比如同专业并且在同公司实习的那个女生,就选择了空间更小、没有独卫的房子,月租只要四百。
谦虚地说,路楠家境小康以上,手里又还有一点积蓄,所以在租房的时候对安全和卫生,有了那么一丢丢的要求。
刚毕业的时候觉得这单间除了没有空调,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毕业十年之后再看,就觉得楼层太低蚊虫过多、没有阳台不方便晾晒衣服、卫生间没有窗户过于潮湿、衣柜太小、床太硬,更不要什么家电都没有,干干净净仿佛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