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和谐酒在京市的餐饮渠道本来就卖得少,东兴智慧餐饮连锁店消化了一部分,分销出去的酒零星分布在京市各个餐饮店,进了餐饮店盲点和谐酒,就和刮彩票差不多,听起来也真是既心酸又讽刺。
路楠也不尴尬:“鲁地多美酒,云酒、芝酒、孔酒都很不错,不过巩总想喝和谐酒也不难,我下午一直在外办事,来不及去市办取了,便在来的路上去经销商那边调了几瓶……”她抬了抬手腕:“附近最近的荣宝酒业距离此地是三公里,巩总稍等几分钟,和谐酒马上就送到。”
巩绍辉不意这年轻的女经理能够这么周全,遂笑着说:“那好,咱们就等一等和谐酒。”
等服务员将酒送过来并开瓶分了两个分酒器之后,巩绍辉举杯:“来,路经理,我非得喝喝看,和谐酒到底有多好,让我们家这个臭小子打定主要做经销商。”
路楠可以瞬间组织好专业的词汇夸奖和谐酒的口感,但是没必要。
她只是同对方碰了碰杯:“那当然是因为迟先生眼光独到。”
巩绍辉微微一愣,跟着就干脆地喝了一杯:“是,路经理说得有道理。”
可以看得出来,生意场上的老手和菜鸟果然是不一样的。
巩绍辉其人关注的重点并不是一千万,而是京市去年和谐酒的销量、目前和谐酒在京市的经销商有几家、如果迟宴和源川签订合同,这份经销合同中源川能够提供的资源与服务、实际上能够给到的优惠和返点等等。
这些数据,全部在路楠的脑子里,她应对自如,一点磕巴都没有。
一番商谈,巩绍辉对路楠说:“路经理,我听懂你的意思了。这样,我再帮小宴参详一下,然后再回复你,怎么样?”
路楠点头:“当然没问题。”
正事谈得差不多,巩绍辉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听路楠的工作经历。
他问得极有分寸,路楠挑着无关紧要地说了说。
“温绥影视城的那款定制酒原来是路经理安排的?”巩绍辉来了精神,“朋友给我寄了两瓶,包装是真不错。”
“是的,这就是定制酒的优势。”路楠不假思索地说,“如果巩总有兴趣,之后咱们也可以单独谈谈这事儿。船公司的定制酒,在外包装方面可以创新的地方还多着呢。”
巩绍辉此刻终于和路楠交换名片,并约定之后详谈。
酒足饭饱,巩绍辉才发现,荣宝酒店的人送来两瓶源川12年份的和谐酒已经被他们两人不知不觉喝完了。
老巩觉得自己开始有点犯困、脚软,但反观路楠,对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了一眼木头人似的外甥,老巩催促到:“小宴,你送送路经理。”
到私房菜馆门口,路楠对迟宴说:“迟先生留步吧。”
迟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学姐……”
路楠笑笑,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恰好此时一辆出租过来,她顺势上车:“再见。”
迟宴回到包厢,他小舅舅已经点了一支烟。
他这副臊眉耷眼的样子简直叫巩绍辉没眼看:“小子,叫我来,结果你自己成锯嘴葫芦了?”
“我好像做错事了。”
“嗯?说说,怎么回事。”
迟宴解释:“刚入大学的时候,我觉得这位学姐很特别。后来陪小舅舅你去参加中集物流年会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她,她还是闪闪发光的主持人。”
巩绍辉哦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
“但是这种喜欢更多的是欣赏和佩服吧。”迟宴又说她们后来在滑板公园遇到的场景,那次他是真的动心了,所以表现得特别差劲,腼腆得都不像他。
要到联系方式之后,本以为可以有进一步发展的,但是——“学姐十分敏锐,在我说出口之前就拒绝我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么,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迟宴接着说:“后来我听说路楠学姐因为工作调动离开海临了。再接着,我遇到了一位带着男朋友回学校打篮球的学姐,她男朋友也是源川公司的,之前还和路楠学姐是同事。他们说……”
说到这里,迟宴有些犹豫。
巩绍辉说:“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路学姐在公司内部风评很差、私生活混乱、为达目的不择手,甚至可以陷害同事。我当然是不信的。”迟宴吞吞吐吐地说,“但是,此后路楠学姐接连升职,按照董学姐和磊哥的说法,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晋升速度。”
巩绍辉听明白了:“我的傻外甥哎。一个人品性到底如何,不能只是听别人说。路楠这个人人品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认识的那什么狗屁学姐和她男朋友,对,你们是做了一两年的球友,但是他们在背后中伤同事,说的全是似是而非的话,我看他们俩的人品才是低劣。”
迟宴看着小舅舅,脸上一片茫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