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轻笑一声,不过分脑补的时候,他的智商还是在线的,于是没有急着和对方说自己家中的事,也顺着路楠电话往下说:“对了,你说你明天约了潘莎莎的同学?”
“是啊,毕竟莎莎也是好意。再说了,不管对方对海外经销权有没有兴趣,最起码以后也能多几个京市的团购客户,‘东边不亮西边亮’也是很好的。”在路楠看来,人脉资源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无用的,只要做好分类,谁知道当下暂时不能够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人以后会不会是惊喜呢?
“就是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路楠语气认真起来,这是近年来都十分罕见的情况。
陈骁挺直背脊,有些紧张地问:“什么事?”
路楠说:“这些是莎莎的同学朋友,之前和她买过酒,也就是说,海临市的经典酒或者其他品相的酒曾经出到京市,金额且不论了。这事儿以后可不可以不翻旧账?”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陈骁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她这个情况和向云峰那种恶意窜货的性质不一样,金额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向云峰是联合川省的经销商,从低价位市场(特指总部所在蓉城和京市这些源川酒销量相当可观的市场)流向高价位市场,对当地市场的产品价体系造成冲击、损害当地经销商利益、扰乱当地渠道定价;潘莎莎这种,最多算是凭借她自己人脉关系,搞了擦边球,赚取卖酒价差,当然这也是违反公司规定的,可是公司下惩处通知也是要讲证据的,证据链不足、没人举报,我不会特意去找潘莎莎的麻烦。你是把我当铁面无私包青天吗?”
路楠干笑几声,心道:你现在把她之前的行为定性了,以后也要记得才好。我会这么认真严肃地提出来,那还不是因为你以后大刀阔斧地整治这些事情喽,再说,莎莎也不是单纯的业务赚价差,实际经销商是她爸,这几年这些酒卖到哪里难道海临市奉云县经销商潘总会不知道?估计前前后后出货的金额也不在少数,我先帮她求求情,至少确定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了才行。
第二天中午路楠请莎莎的同学一号吃饭、下午请同学二号和三号喝茶、晚上请同学四号和五号吃晚饭。
互换了名片、每一轮寒暄两个小时以上,真是相当充实的一天呢。
果然也如她所料,头一回见面大家只是混个脸熟而已,能不能达成合作,那都是后话。
……
周一晨会,路楠又是先去的六楼,再去十二楼。
她到海外市场部的时候,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七八分钟,不过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你们交上来的这些,我都已经看过了。”路楠抖了抖手里的资料,周六、周日,她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看完的,“非外勤人员也写了,挺用心的。”
路楠接着说:“白酒行业规模化地出口其实也就是近五年的事情,能收集到这些资料,说明你们都认真花了时间的。”毕竟有些数据其实网上直接用搜索引擎并不能查到。
幸好在座的头脑灵活,上期刊网站付费查询——虽然相关行业的资料很杂很分散、甚至有些只是别人论文中的一小部分数据而已,但至少来源都可靠;还有更灵活一些的,从海关方面着手查询白酒出口国家。
也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其实这一堆资料对路楠来说参考意义并不大。
其一,这是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做过的调研;
其二,她煽动的翅膀还没有到影响一国白酒出口量的地步,所以之前掌握的先知数据都还有用。
不过,过了今年,那些数据大概得发生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