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小声问:“你没心软吧?”
如果没有成为黄总,依旧在家自怨自艾,黄女士一定会被忽悠动摇的,可现在的她已经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年多,耳根子不会那么软了:“没有,我直接拷走了他这几年的内部账目,你爸当时脸都白了。”
因为这可不仅事关是否重新算分红!
如果黄女士把这个账送到税务局去,路父估计有一笔逃不掉的罚款。
ps数额不菲。
黄女士耸耸肩,放下水杯:“不过,我也没想逼死他。我叫会计理了理账,这八年多的钱他现在是拿不出的,我让他分七年慢慢给。”
她说七年也不是随意说的时间期限。
每年分红虽然不多,可架不住拖延的时间久,要是让前夫一次性拿出来,根本就是做梦!倒不如捏着把柄,一年要一点,钝刀子宰人不那么疼。
黄女士了解前夫。
他这个人,在兜里有钱的情况下,还是有几分同纸差不多厚的慈父之情的。
七年后,路杨刚好大学毕业,到时候又可以再敲一笔——啊不对,是前夫自己说的,他为人公平嘛。那么路楠大学毕业之后他给女儿买了车,等到时候,不给路杨买一辆,说不过去了吧?
“那,老妈你真给他介绍了小额借贷公司啊?”路楠好奇地问。
黄女士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还抽头赚了千分之五呢。”
这,真的是高!
也许在外人看来,黄女士的行为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甚至根本就不苏爽果决。可是,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现在黄女士自己也是穿鞋的,她行事自然比光脚的时候多了几分顾忌。
何况,就路楠母女对路父的了解,他是聪明人,他这辈子跌的跟头没有上辈子那么狠,又见识到了前妻的手段,最起码两年内不会在公司年报上作假。
“能要回来多少是多少!倒是你,听说你最近总是要飞国外?”黄女士现在虽然不经销酒水了,但是看到相关经济新闻都会多瞄一眼。
路楠没有否认:“八大名白酒成立的协会,源川牵头,我自然要带一带其他白酒厂家的人。”
黄女士很想说一句:可把你能耐的。
但转念一想,女儿确实是能耐啊。
她摸了摸价值二十万的翡翠手镯,无奈地说:“出国要注意安全,更要注意身体,少喝点酒……”
每次都是这番话。
路楠每次也都答应得好好儿的。
回到京市休息了两天,路楠就带着李清和田阳等人一起去米国了。
Ma之前介绍的米国本土经销商很给力,铺货速度很快,这次她争取到的是米国某州高尔夫巡回赛的活动,此类活动不比国内,源川一个品牌赞助的话,费用支出还是太大了——单位是美金呢。
所以源川的酒作为冠名商全程赞助外加终点站赞助,又笑看国酒凭本事抢到首发站赞助,其余六大名白酒也各自有收获,在巡回赛中途和源川的广告牌并列出镜。
不是没有人试图挑拨一下这个松散组织间的关系,大概意思是凭什么他们七家出更多的钱,但源川却能有最多的广告位。
颐酒的负责人闷声来了一句:“凭咱们捧着钱也找不到赞助的机会。”
……
日子就在这么紧凑的安排中过去。
一转眼,九月的最后一天到了。
路楠一行人从浪漫之都飞京市,中午十二点多抵达。
下飞机之前,以国酒为首的其他酒厂负责人拉着路楠依依惜别,其核心就是‘这次的活动很圆满啊,路总下次咱们要一起努力、再接再厉’顺便还比较隐晦而殷勤地问源川来接路总的车到了没,如果没到,路总可以坐他们的车和他们一起回去。
路楠挂着熟稔的笑:“感谢各位老总的好意,我们这边接机的人也到了——”抵达处有人举牌着牌子呢。
“啊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提前祝路总国庆快乐啊!”这么浩浩荡荡四五十人才各自散了。
其他七家酒厂的人散了之后,路楠转头对下属说:“行了,原地解散,你们直接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