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十二月份打申请,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路总打算卸任六楼的差事,真是叫人悔不当初。
路楠笑着举杯:“别丧气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嘛。我啊,还希望以后你们都渐渐分散开,去不同的市场——在我手下两年了,放出去当个地级市的城市经理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心人总是能把路总的话听进心里的,或许半年后、一年后,六楼和谐酒市办真会逐渐换上新人,而老的一批去到各地市场,迎接新的挑战。
……
过年前三天,假期开始。
路楠拉着行李箱走出来,黄女士已经在国内抵达接机口等候许久了。
这个新年,对黄女士来说真是无比痛快。
她虽然不希望前夫破产,但并不代表她不希望对方倒霉啊!
现在他们两人的亲戚、共同的朋友圈子里传遍了:老路资金陷入困境,还是他前妻帮他解围的呢。
说起来,他前妻是真厉害啊,离婚之后自己创业,现在在海临和乌城也有不小的买卖呢。
什么?你说他前妻的生意这么好,会不会是撬了老路的客户?不可能的啦,他们离婚之后,他前妻那么多年都没去上班,一直到他们女儿工作了,才开始做进出口贸易的,听说刚开始也是沾了她女儿工作便利的光,做了酒水出口的业务,这一块退税高,赚了不少钱。再说了,老路的那些客户又不是傻子喽,四五年的时间门,产品更新换代那么快,黄丽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好卖、什么不好卖,所以老路的客户是这么容易撬走的?
这些话,当然不是黄女士说给女儿听的。
而是路楠的大姨说给黄女士听的。
听完之后,黄女士的心里美啊,真比大夏天吃冰西瓜还要爽快。
她心情好了,路楠和路杨这个年就更轻松了。
路楠到家之后,早几天放假的路杨偷偷和路楠说:“老姐,今年老妈居然没有叫我和她一起大扫除。”
是了,没错,自从路杨九岁十岁能够拿抹布开始,家里搞卫生的辅助就是他。
黄女士的原话:路楠就像是鸡蛋壳里剥出来的一样,我一搞卫生她就打喷嚏;叫她帮我洗一下拖把和抹布,她手就开始发红过敏,给我添乱都不够。
“那今年?”路楠猜,今年应当也不是黄女士带着阿婆一起搞的,不然老弟没有必要特意提。
“老妈叫了保洁!”路杨一副天下红雨的表情。
我猜对了。
路楠失笑:“你现在住校,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妈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家里卫生死角多,自己搞卫生,真会累个半死。我早就说找家政公司,老妈现在能够想通,以金钱换效率,挺好的。”
除了愿意花钱找保洁这个大改变之外,黄女士还是那个专业凡尔赛一百年的黄女士。
每当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她前夫大概是‘遭报应’这些话的时候,她便不甚在意地笑笑:“不要这么说,他毕竟还是路楠和路杨的爸爸,我也希望他生意好好的。”
私下,她告诫女儿:“这个社会,很多人是笑贫不笑/娼的。你不要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他们心里头就算有四五分是为我抱不平,那也还有五六分是看笑话。早几年我烂泥一样的时候,他们也没冒出来!”
路楠私以为,亲妈的心机城府真的是有长进了。
初三,路楠照旧要和路父一起走亲戚、祭拜祖先。
去年路杨去了。
今年,黄女士早早就发话:“既然去年路杨去了,以后也去吧。不然就你爸那个记仇的个性,说不定还以为今年我看不起他……”后半句,黄女士嘀咕得很小声。
这一次,路家亲戚倒是没打电话叫年轻小伙子过来,他们记得路楠去年说过有男朋友了,便问什么时候可以喝喜酒。
路楠只是笑笑:“我还是想先拼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