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僵住,长风国中习俗,大婚后的第三日回门,那他同温印成亲是在……
李裕面色若深谷寒潭,“黎妈,我同温印是哪日成亲的?”
黎妈反应过来,也知晓他猜到了,轻声道,“腊月二十三……”
腊月二十三,李裕死死攥紧掌心,一直以来的隐忍,也从未在黎妈面前显露过的怒意也都在当下,眸间,一览无遗。
腊月二十三,是他母后的忌日。
李坦特意挑了腊月二十三这日,让他大婚!
李裕指尖掐得咯咯作响。
黎妈怕他才醒,气伤了身子,“殿下,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裕看她,“黎妈你说。”
黎妈温声道,“殿下才醒,身子还未痊愈,万不可因为这些事情气坏了自己,得不偿失。”
李裕也回过神来,“我知道了黎妈。”
黎妈又道,“其实殿下和夫人成亲那日……”
黎妈迟疑,李裕看她,“黎妈,但说无妨。”
黎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夫人同老奴说了,成亲那日,是殿下母亲的忌日,夫人让老奴替殿下点了三炷香。”
李裕怔在远处。
黎妈继续道,“夫人是说,当时是殿下母亲的忌日,东宫特意安排了婚期,不管怎么样,人既然在这处,心中多少都是有牵挂的。死者为大,就让老奴替定下给娘娘上了三炷香,就是屋中只有一盏香炉,没旁的,权当留个念想……”
李裕眼眶忽得红了。
黎妈又道,“老奴同殿下提起,也是想同殿下说,夫人同殿下成亲了,也在替殿下考量,殿下您要信得过夫人。”
李裕颔首,“我知道了黎妈,我还有些饿……”
黎妈知晓他是支开她,黎妈应道,“那老奴再去取些吃的来。”
李裕点头。
等黎妈撩起帘栊离开,李裕怔了许久,而后一口将剩下的包子塞进嘴中,眼中噙着红润,狼吞虎咽而下,才没让喉间哽咽出来。
***
回侯府的马车上,温印靠在马车一角出神。
元宝还小,在马车中啃着玉米,马车中都是元宝啃玉米的声音。
温印想起李裕方才同她说起过的甘雨的事。
李裕手上一定不止甘雨这张牌,又或者说,甘雨应当是李裕手中最小的一张牌。
李裕应当是想信赖她,但不确认能信任她到哪种程度。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甘雨是试金石。
换言之,她也不知晓李裕手中的底牌和筹码,所以甘雨还是试金石。
甘雨这条线很重要。
于她和李裕而言,都是……
车轮滚滚穿过街市,周遭渐渐热闹起来,不似南郊路上的冷清,温印才反应过来到京中了。
元宝撩起车窗帘栊的一角,“夫人,到东街了。”
温印轻嗯一声。
元宝知晓她在想事情,没有再打扰她。
温印目光凝聚一处,她当然不会自己去见甘雨,也不会让永安侯府的人去,他们同甘雨都不能有交集。
韩渠最合适。
韩渠是跑商的人,身上都是商人气,灵活变动,游刃有余。旁人也很难将韩渠和李裕联想到一处去,韩渠去见甘雨稳妥。
京中的事也可以慢慢再打听。
思绪间,马车停下。
“怎么了?”温印问起,驾车的禁军应道,“夫人,是陆国公府上的马车。”
话音刚落,元宝撩起帘栊,探出小脑袋往外望了望。
“陆江月?”温印问起。
元宝忙不迭点头。
还真阴魂不散,温□□中轻叹。
“温印,还没恭贺你新婚呢~”马车外,陆江月的声音响起。
元宝看她,她点头,元宝撩起帘栊,顿时,陆江月的身影映入眼帘,温印看向她,还是惯常的端庄大方,明艳动人。
陆江月意外,不像,不像想象中的哭哭啼啼,憔悴不敢,反而是上次见她的时候,舟车劳顿,眸间有疲态,这次,这次反倒明眸青睐,姿色动人。
“你?”陆江月愣住,怎么会?
温印托腮看她,“那你倒是快恭贺啊,恭贺完,我还要先走。你也知道,我才刚新婚,家中等我回门,你堵着我前面,是想我过喜气给你,还是过晦气给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鱼宝宝:不要和夫人打嘴仗,连我都打不过,你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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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表扬我,是不是很勤奋。
我想了想,还是恢复20:00更新,不然以后就是21:0022:0023:00,会堕落的
我应该是勤奋的人啊,所以,明天起还是20:00更新,今晚会捉虫,所以看到更新都不是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