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维从昨夜起就在二楼值夜,宝燕问起,清维悄声道,“还没醒呢,昨晚夜里也没起,昨日院中走水,殿下和夫人都累了,怕是没这么早能醒,怎么今日太医来这么早?”
宝燕叹道,“太医是说昨日院中一场大火,怕殿下受惊了,提早来看看,煎幅药给殿下用了能好些,这不,都到楼下了。”
清维轻声道,“我去问问。”
清维脚步声上前,李裕赶紧佯装闭眼。
果真,屏风后清维的声音传来,“夫人。”
清维的声音很小,李裕原本想着温印应当听不见,但温印已经熟悉了清维几人的声音,听到清维唤她,眼睛还没睁开,先迷迷糊糊应了声“嗯”。
清维继续道,“太医到苑中了,说要给殿下诊脉。”
许是听到这句话,温印才微微睁眼,也才发现还像昨晚一样抱着李裕,也靠在李裕身后,但好像贴得更近了,那种很难言语得近。
温印这才将手从李裕腰间拿来,怕她说话的时候李裕随时会醒。
“我知道了。”温印应声。
清维听到她应声,知晓她醒了便没有再久待。
温印在被窝里再暖了暖,才唤了声,“李裕。”
李裕是背对着她的,温印唤他的时候,李裕特意第一声没有应。
等温印唤到第二声时,他才‘迷迷糊糊’转过身来,眼睛都没怎么睁开,轻声道,“怎么了?”
声音里带了疲倦,一听就还没醒。
温印一面撑手坐起,一面朝他道,“太医来了,应该是怕你昨日在大火中受惊,特意提早来的。”
李裕睁眼看她,“好。”
见他醒了,温印才撩起锦帷下了床榻。李裕醒了,温印没在屏风后更衣,而是去了耳房。
李裕心中长舒一口气,明明昨晚抱他的人是温印,怎么他像做贼心虚一样?
李裕又拢了拢被子,被窝里很暖,也有她身上的腊梅花香。
反正都要卧床诊脉,李裕起不起都一样。
等温印换了衣裳,也洗漱完,从耳房中出来,见罗太医在屏风后替李裕诊脉。
温印对这个罗太医有印象,当日贵平来的时候,是这位罗太医在替李裕诊治,贵平问起李裕的情况,罗太医却反问了一句,公公,是醒,还是不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