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铭跃纳闷,“可方才见殿下模样,听到娄长空回长风了,似是出神了好久,后来直接说走,好像不怎么高兴……”
虽然江之礼一直同洛铭跃不怎么对付,但洛铭跃这句确实说到了他心上,江之礼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趟从定州出来,殿下有些奇奇怪怪的。”
洛铭跃嘟囔,“我看殿下还好啊?”
江之礼看他,“你认识殿下才多久?”
洛铭跃不满,“是,没你认识的久!”
江之礼:“……”
江之礼无语,两人的聊天再次中止。
江之礼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殿下要带洛铭跃一道。
虽然他也问起过殿下,殿下听到他问的时候明显怔了怔,又多看了他两眼,但最后说,洛铭跃是可用之才,可他明显觉得可用之才几个字不是这么用的。
洛铭跃除了嘴皮子厉害些,他还没发现长处。
……
入夜良久,才抵达落脚的客栈。
殿下这一路的时间都很赶,路上耽误的也少,时间都花在刀刃上。
到客栈时,已经过了晚饭许久,厨房再做也要时间,小二先上点心给几人对付,于是但小二问起“点心有桂花酥和栗子糕,要哪种”的时候,李裕没什么心思,“你们定。”
江之礼说,“主家喜欢桂花酥。”
洛铭跃更正,“主家喜欢栗子糕。”
江之礼知晓有人是专程同他对着干,江之礼恼火,“桂花酥。”
“栗子糕!”
江之礼无语,“那稍后上了,主家不吃,你都吃了?”
洛铭跃如法炮制,“那稍后上了栗子糕,主家不吃,你都吃了?”
小二眼珠子轱辘转着,有些摸不清当下的情景:“……”
李裕轻声,“一样一半。”
小二如释重负。
江之礼和洛铭跃心里都忿忿不平,只有李裕已经习惯。
于江之礼和洛铭跃而言,他们两人针锋相对只是几个月,刚刚开始;但于李裕而言,他已经看了好几年,看到他们两人最后都成亲了,在朝中政见不同,针锋相对的时候,还是当吵就吵。
李裕习以为常,甚至,哪一日不听他们俩互怼会不习惯……
果真,桂花酥和栗子糕只是开始。
等饭菜的时候,说起沿路见到的场景,两人又开始各抒己见。
最后洛铭跃气到不想吃饭,先回了屋中。
江之礼也被他气到,“强词夺理。”
李裕握拳轻咳,公正道,“怀瑾,其实,方才洛铭跃说的是对的,你在强词夺理。”
江之礼:“……”
李裕一语定性,江之礼不好说什么。
李裕一面端起茶盏,一面笑道,“洛铭跃天资聪明,他只是对朝中之事不熟悉,但是很敏锐。洛老大人如果还在,他会很快成为可造之材。眼下洛老大人不在了,你又同他一处,这一趟的时间不会短,你替我好好教导他。”
江之礼:“……”
江之礼似被雷击。
“我回屋了。”李裕也起身。
“我,主家,这……”江之礼窝火。
李裕微微摇头,迟早都是要成亲的,与其再闹腾几年,不如早闹早好。
无论早前是梦,还是真实,这两三月,他已经慢慢开始知晓怎么去做,譬如江之礼和洛铭跃这里,也譬如,李坦和李恒这里。
李坦和李恒两人这处的对峙才开始。
早前是因为他的‘死’,李恒这处提前做了不少准备,李坦在明处,李恒在暗处,李恒来势汹汹,李坦吃了不少亏。
但李坦终究厉害,一旦喘过气来,手段犀利,六亲不认。
而且,还有父皇在他手上,最后李恒还是败在李坦手里……
他同李坦斗到了最后,拎剑登上天子殿堂,听李坦轻嗤那句,成王败寇,他不后悔。
他是不后悔。
但长风失去了七年……
在周遭诸国不断崛起,谋求兴盛的时候,长风失去了宝贵的七年,也让后来的长风处境艰难。
所以他要做的,丛一开始就不是安稳等着李恒和李坦内斗完,慢慢消耗,而是怎么缩短这七年。
这是东山郡王告诉他的,不要只看长风,还要看临近诸国。
这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长风没有那么多余地可退。
退,便受制于人。
后来他与李坦对峙,是娄长空一直在帮他,在知晓他还活着的时候。
如果没有娄长空的倾囊相助,这场仗还会拖上很长一段时间,在早前长风的历史中,一旦生乱,动辄十余年是常有之事。
也因为娄长空的帮忙,长风少死了很多百姓。
至少在当时,长风国中的商人很多,但有良知又敢冒险的商人不多,童家是其中之一,因为童年的父亲死在战乱中,童年就似变了个人一般,励精图治,全然不像早前没长醒一般浑浑噩噩。
童年是同娄长空一处的。
童家出事后,娄长空一直在帮衬童家,带着童年做事,童年也一直跟着娄长空,做童家的生意,也替娄长空做事。
李裕收起思绪。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一趟做完该做的事情之后,要不要去见娄长空……
他不想见对方,对方应当也不想见他,但他清楚,有娄长空的帮忙,才能缩短时间。
但眼下,娄长空应当还病着。
那等他这一趟忙完再说。
他是要忙起来,忙起来,就不会总想起温印……
他要让自己更忙。
***
两月前,正值四月初夏。
娄府大火那场动荡过去之后,定州城中也渐渐恢复平静,仿佛有的只是废太子被逼跳崖一事在国中引起的fēng • bō经久不息。
区老夫人在明珠寺住了月半,听闻城中发生的事情后,在明珠寺病了一场,将养了很久,也有不愿意回定州城的缘由在其中,一直到四月初,区老夫人都在明珠寺内虔诚礼佛,替温印和李裕做法事祈福,不问旁事。
四月初三,又听了晨间诵经,区老夫人在佛堂中坐了很久,等周妈扶她起身出佛堂的时候,才见一道身影在佛堂外站了很久。
区老夫人愣住,周妈也以为看错,直至娄长空慢慢摘下斗笠,温和笑道,“祖母,我回来了。”
区老夫人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昨天不准时迟到了,今天必须不准时早点更新发出来(其实是因为放存稿箱的时候,不小心点到发表了,因为基本没什么存稿的人,操作也不熟悉,┭┮﹏┭┮)。
晚上见
争取今晚见面
我看看谁最早哈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