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安却是感慨良多,虽然喝的不是酒,这会儿却也已经是眼眶红红的了。
并不是说考入了府学就能够一直读下去的,每个月都还要考试的,而且如果一直都没有中举他也不好意思再读下去了。
家里孩子在慢慢的长大,什么事情都是爹娘和娘子操持,而他一个大男人反倒是一事无成。
周健安这一次秋闱其实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原本也只是想要一试,没有考中的话是准备回乡谋官的。
咳咳,是吏员,只是秀才的话根本就谋不了官身。
说句功利的话,读书考试不就是为了求取功名,如果只能当个吏员这十多年的功夫都是白花了。
当初考秀才的时候也是一等的,所以才能够进府学,可是乡试就失败了。
一次不行如果第二次还是不行,周健安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打击。
现在回想起来是云淡风轻,实际上那段时间他的压力有多大,就连他娘子都是不知道的。
“乡试三年才考一回,我们整个大省才取百人,想要考中多么的不容易。回想起来自己能中,差役到家里报信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做梦。”
哪怕名次不太好,周健安也知足了。
他清楚自己的水平,跟黎修平还是要差一截的。
黎修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安静的聆听着。
他猜,其实周同窗也不需要他回话,只是在找一个倾诉的渠道吧?
也就只是这天下午,之后的第二天各人都有自己的忙碌了,毕竟从这里到京城路上要花费的时间还是不短的。
所以都去添置了不少的东西,再加上从家里带出来的四个大包袱,黎修平就对着方青青笑道:
“如果不是我们实在拿不动,怕是娘要把|床|铺都让我们带上吧?”
他笑话的是方青青手里拿着的小被褥,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正是春寒料峭,每个人都穿得厚厚的不说带的东西也看着多了。
方青青也在笑,她问过商队的人,就算是一路顺利从这里出发到京城也需要二十多天。
所以,大概到的时候,已经要是二月底快考试的时候了吧?
不过那边的气候要更冷,多带一些厚衣服也是没错的。